第二章

台上是其其在报幕：“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张云雷在杨九郎身后用手扶着他的背，往前送了一把。杨九郎撩开帘子就往前走。鞠躬，上前三步，调整话筒，站定。他听着台下欢呼掌声雷动，心想：我和大师哥的第一场，这就是开始了。

他想记住此刻的感觉，与敬爱的师哥在舞台之上、在观众期盼的目光中、聚光灯照着他俩。一方桌子论天下，一拍醒目笑谈吐。真的好高兴啊，真的好喜欢啊。喜悦的情绪满得像要从心口溢出来，满心满眼都可以盛满，仿佛溢出来的喜悦能淹没那些藏在角落的污秽之物。

那天的玫瑰园别墅在阳光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安迪在院子里跟小老瘪玩，师娘在厨房里忙活，师傅和张云雷在书房聊换搭档的事。挺好的一景象，杨九郎站在书房门口，心底却是一片阴影。不一会门开了，大师哥笑嘻嘻的：“师傅让你进去。”他又凑上前在耳边小声说：“同意啦，我们以后就是搭档了。”轻轻的口息吹在杨九郎的耳垂边。杨九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表情轻松拍了拍杨九郎的屁股笑着说：“别怂啊，我去厨房帮姐姐做饭，姐夫让我们晚上在家吃。”

师傅在窗前站着打电话，听到杨九郎关门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杨九郎在门口站着笔直，两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丝毫不敢动，听着师傅安排梁鹤坤和冯照洋各自找新搭档的事。不一会师傅挂了电话在书桌后面坐定，示意他上前来。

“跟磊磊搭档的事是你提的还是他？”听得出师傅的语气透着不高兴。“是他。”“你就答应了？”“嗯。”师傅一声冷笑：“亏我一直觉得你稳重。这事你该不该答应你心里没数？”。杨九郎语气带着恳求：“师傅，我会好好做的，不会影响到他的。真的。”

郭德纲看了看他，眼神似有挣扎，他站起来踱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安迪，叹了口气：“终是师傅害了你们，害了你们啊。”杨九郎一听，噗通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师傅，是徒儿让您费心了。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师哥的。从今儿开始，他就是我的角儿，是我的爷，我的二爷。”低着头跪在地上，忍不住哭出声。想起那天在后台的他，牛肉面店的他，刚刚在门外跟自己插科打诨的他。是啊，那样的他，又怎么能是这样的自己可以接近的呢。

“罢了罢了，他跟着你兴许也不是坏事。我和你师娘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以后还是得指望你们。早点也好，也好。”杨九郎抬起头来小声嚅嗫了一声“师傅”。“出去吧，出去吧。一会有你师娘熬的鱼，多吃点。把眼泪擦了，哭什么哭。”

思绪转回来，此时的杨九郎站在台上，嘴上耍着俚戏，心底一片凄凉。站在光亮的地方，身边有敬爱的师哥陪着，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现下这是怎么了？

张云雷感受到了旁边人的情绪不对，转过头去，眼神流露困惑。第一次合作，别给演砸了。杨九郎赶紧收回思绪。是啊，现在正是自己美梦成真的时候呢。这么幸福的时刻怎么能不牢牢抓紧每分每秒？将来如何，应该留给将来面对。

杨九郎从没想过，就是这种念头，渐渐使他沉迷其中，如毒瘾般痛得锥心入骨，将他和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笔者的话：明天有事儿要停更啦，后天应该可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