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公司,肖战就被经理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他工作不专心,得了点奖励就飘了,这样那样。
肖战低着头也没辩解,这次确实是他的失误,所以认命地乖乖听训。
见他乖得像个兔子似的,经理到后面也骂不出来,挥了挥手打发他回去了。
肖战连连保证下次不会再犯,见经理开始不耐烦,他这才闭嘴,心里七上八下地出了公司。
下午签定新学员后,王一博立马召集员工开会,十几个人聚一起商量了一个教学方案。
手语课是王一博自己负责,心理疏导由工作室的心理医生监督负责,其他人随时注意新学员的状态。
开会期间,王一博断断续续喝了不下两杯水,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老板状态不太对,方案确定后众人就直接散会了。
员工们下班后,工作室里空空荡荡,除了舞蹈室里那近乎炸耳朵的音乐,疯狂跳舞的人。
他的每个动作仿佛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在一种竭力挣脱却越陷越深的绝望中。
脑海中碎裂的画面,在拿到那份报告时就在不断涌现,复制,拼接,直到拼凑成一个他永远都走不出的“黑洞”。
乖乖,妈妈知道你很痛苦,但种下罪恶的人,最终都会承担恶果。
妈妈不会劝你忘记那段苦,但妈妈也希望你不要自苦,更不要舍弃底线。
一博,报复会使人迷了眼睛,爸爸希望你多向前看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沉寂。
空旷的舞蹈室里,王一博虚脱地瘫在地上,胸口的浮动无声抗议着主人无度的训练。
空气在咽喉里磨擦出了阵阵嘶鸣,像个残喘的老人。
侧头望向舞蹈室门口,那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好像等了很久。
肖战推着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他心里有些害怕自己会被公司辞退,这样的话又要重新找工作,生活也是一笔开销,给外婆买助听器的愿望又远了不止一点点。
脑子里一团糟,耳朵还不舒服,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
直到口袋里传来手机的嗡嗡震动,肖战才打起精神,原来是王先生想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