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听风呼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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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艺娅“我叫苏艺娅——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文绉绉地跟我说话。"

苏艺娅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转身去厨房端面了，须臾间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苏艺娅“说吧，你是哪家公子？是家败了还是如何，怎么沦落到这样境地?”

武大靖惊愕了一瞬：他路上从无一人看出他曾是富家公子，面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武大靖“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等武大靖回神时，他已经问出了这句话。

苏艺娅叹了口气

苏艺娅“你的衣服一看就能看得出是好料子，且若非大户人家，谁能买得到这么大码号的，还是青年人穿的中山装？”

解释着，苏艺娅把手里刚做好的葱花清水面递给武大靖

苏艺娅“先吃点暖暖身子吧。”

然后苏艺娅听着武大靖一边吸溜面一边断断续续讲出了自己的身世：

他说自己是上海武家大房大公子，小叔是个做生意的。他今年十七，央着小叔带他出门历练历练。谁知走到江西南边出了问题，他们被兵抢了。土兵们杀了屋里所有的人，他除外，他躲进了屋后马厩的草堆里，听着兵们杀人和抢东西，却无法反抗。

负隅顽抗也是死，不如暂时苟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武大靖决定要回上海。他本想去坐车，谁知那小镇偏僻没车。武大靖一路风餐露宿问人讨饭吃，好不容易走到稍大些的南昌，谁知当时正动乱，车站不让人进，说是工人正闹罢工。武大靖等了好些天，车站也没让人进的迹象。他又打听了一下，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似的消息——

上海武家倒了，家主被人暗杀，家族转眼乱作一团，几乎是立刻被瓜分开了。武大靖此刻若回去，是斗不过那帮老狐狸的，估计只有被杀的份儿。但他还揣着一点念想，于是武大靖一路流浪来去，也不知道如何走进了这个皖南的小村。他好几天不曾吃饭了，于是倒在了苏艺娅家门前。

苏艺娅听完，心里默默的感叹江山易主世事难料，她叹了口气，说道

苏艺娅“那你便住在我家，为我干活还我的虞美人和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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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以如此草率的借口，武大靖留下来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活儿要干，最多是浇浇花，做个饭，很偶尔地擦擦钢琴。武大靖还笨手笨脚，大少爷么，总是万事不会的。于是就这一点活儿，苏艺娅还包揽了大部分，武大靖最多洗个菜，偶尔浇个花，还会碰坏花的枝叶。

剩下闲着的时候，苏艺娅就教武大靖读书。其实苏艺娅家里最值钱的并非钢琴，而是那满墙的书。连武大靖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第一次见都惊了，惊叹其中书之多，孤本之多。

两个人也谈天，关于中/国/革/命/的未来在何方。却总是意见并不如何相合，最终也就各想各的，不再谈了。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愉快。武大靖在无聊的啃书时，苏艺娅偶尔也会弹琴。武大靖第一次听她的琴声，真心诚意赞叹

武大靖“我觉得我听过的那些钢琴家弹的曲子都不如你弹的！你弹的是什么？”

苏艺娅“我自己写的曲子。也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哪里比得上那些钢琴家呢。”

武大靖不依不饶要拿谱子看，苏艺娅便也随他去。谁知武大靖从此认定了苏艺娅是个天才，总要她弹琴给自己听。

偶尔苏艺娅没了创作灵感，也会拖着武大靖去寻找。有时候去看院子里的花，木香缠绕在栅栏上，能让苏艺娅想起一些音符。可是更多的时候，苏艺娅喜欢听风声。

于是武大靖一个对音乐创作一窍不通的人陪她坐在长椅上，能闭着眼睛一起听半个时辰的风。

村里人和苏艺娅平日没什么交集，但也知道了武大靖此人。苏艺娅只说是个倒在自家门口的流浪少年被他救了起来，于是村民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钢琴上。

可是两个人之间，懵懵懂懂的情愫开始无端地生长。

武大靖在自己18岁的时候第一次梦见了苏艺娅。他醒来的时候，裤子上一片粘腻。

武大靖其实对这倒也没什么惊愕，毕竟男女共处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滋生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可苏艺娅多光风霁月超俗淡雅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对他抱这种感情？

于是武大靖默不作声地在夜中换了裤子，第二日早晨难得自觉自愿地去河边，抱着一堆衣服洗掉了。

武大靖在苏艺娅这里住了三年，住到了当时男子都应当娶妻的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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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