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溱溱回的是傅恒的院子,一进门被阴影一笼,眼前一黑,直接就栽了下去。
乾隆意外拾得美人玉,被美人暖香熏的上头,一时啧啧称奇,傅恒那老实人还能这么上道?
“夫人!”
“夫人!”
“快去请府医过来!”
夫人!?
乾隆忽觉脑门泼天一盆凉水砸下,透心凉。
他看了看怀里佳人秋眉微蹙的可怜样,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这是谁家夫人?”
小悠看了一眼乾隆,虎了吧唧的一把掰开龙爪,唤了个力气大的婢子,抱了人就往内室走去,还道:“夫人自然是老爷的夫人。”
乾隆:“哪个老爷?”
小悠:“前任山西巡抚,傅恒,傅大人。”
乾隆拿着折扇敲了敲指尖,各种滋味回味,只有手指头懂:“……”臣子妻,想照顾。
乾隆一善敲定,扭头对身边的大太监道:“王普,去把陆院正请来。”
王普,有谱了:“遮。”
……
“溱溱,”傅恒推门见到床边坐着的人影,一愣,赶忙见礼:“见过主子!”
乾隆一惊,偷偷摸人小手的咸猪蹄蓦然一收,转身,故作威严:“咳!傅恒啊,不用多礼了。”
乾隆又扭头瞄了张溱溱一眼,才问傅恒:“这便是你要请旨赐婚的姑娘?”
傅恒斩钉截铁:“是!”
袖子里的圣旨忽然一沉,乾隆:“……”他怎么就写那么快呢!
比金口玉言还艹蛋,白纸黑字,这咋改。
“咳咳……水……”
傅恒一听人醒了,那神情都不一样,他端着茶杯,下意识挤开乾隆,把人搂到怀里,喂着水,眉眼尽温柔:“溱溱慢点喝。”
张溱溱缓了口气,看到床边立着的人影,惊讶道:“这位是……”
乾隆赶在傅恒前头道:“噢,在下姓乾,行四,姑娘称呼我为乾四便可。”
张溱溱低下头:“溱溱失礼了,见过钱四爷。”
美人恭顺,垂眸时身上仿佛都有光,一声四爷自带勾人的调儿,不怪乎先帝在雍邸时总喜欢别人尊喊一声四爷,这调调切实的动听。
乾隆扬眉且笑:“溱溱姑娘客气了,”又拱手:“傅兄,既然溱溱姑娘身体不适,那我便不打扰了。”
傅恒一吓,又不敢戳穿乾隆,只得急忙起身,道:“那我送一送您。”
一出门,乾隆冷哼着把圣旨往傅恒怀里一拍,“喏!给你!”
傅恒欣喜接过,抬眼一瞧,竟莫名觉得乾隆在负气,“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乾隆背着手,昂首挺胸,硬气模样:“朕富有四海,天下安泰,能有什么烦心事!”一顿,又道:“你姐姐在宫里总挂念你,既然打定主意了,便把人带过去给她瞧瞧。”
傅恒:“劳主子费心,今日已经向皇后娘娘递了牌子,明日应该便有消息了。”
乾隆:“嗯,我看她身子还虚,你去顾着吧,不送了。”
傅恒听话地站在原地行礼:“恭送主子。”
乾隆走后,傅恒招来小悠,沉色问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小悠是巴不得告状,气呼呼地道:“老爷,夫……姑娘在汀兰轩外站了大半个时辰才进去!那太阳大的,我们这些下人都难挨,别说夫……姑娘了!”
傅恒蹙眉纠正:“那是夫人!”
小悠一下喜于言表,应声道:“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