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走了。
江楚楚不愿相信。
张泽禹“姐，你别等了。”
看着坐在客厅的江楚楚，从白天，到晚上，再到深夜，把做好的饭菜热了又热，坐在餐桌边，等着那个突然间消失的男人。
江楚楚“你去睡吧。”
江楚楚“我在这等他回家。”
江楚楚温柔地催促着张泽禹去睡觉，看她这样，张泽禹的心里更是止不住地恼火。
张泽禹“他不会回来了！”
张泽禹“那群人就是抓他的，回来就等于送命！”
张泽禹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她的心上，江楚楚的眼波一颤，泪光湿润了眼眶，薄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轻一眨，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低落。
无声地流，无声地哭……
她以为，丁程鑫只是出去避一避；她以为，丁程鑫是她可以依赖一辈子的人；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她以为——
一切只是她以为。
可当她把身心都交出去，那个男人却悄无声息地走了。
江楚楚“小宝……”
张泽禹“姐姐。”
搂着江楚楚的肩膀，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张泽禹鼻尖一酸，心里满是愧疚。
“嘭——嘭——”
“嘭嘭——”
骤然响起的枪声，江楚楚和张泽禹同时一惊，清晰，响亮，更让人心惊胆战。
江楚楚“丁程鑫……”
江楚楚轻轻地呢喃着，心里越来越不安，来不及擦干眼泪，担惊受怕地冲了出去。
张泽禹“姐姐！”
枪声不断，街道上没人敢在外面，空荡荡的一片，连一盏灯光都没有，整个西街都封锁了。
江楚楚冲到了街上，寻着枪响的声音一路跑。
每一枪都像打在她的心上，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呼吸。
眼泪，顷刻间，如同决堤的洪水模糊了视线。
江楚楚“不是他…不是……”
哽咽得说不出话，瑟瑟的风吹凉了她的心，脚步宛如千斤重，重到她根本没办法…没办法走到他的身边……
——
夜色朦胧，码头的大桥上，日本兵一个接着一个追着，枪声咻咻。
丁程鑫一边狼狈地跑，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猩红的血渗透过指缝间，浸染了衣服，他颇为吃力地喘着气，紧咬牙关坚持下去。
“嘭——”
“嘭嘭——嘭——”
大桥的两边被堵住去路，丁程鑫扶着桥边的栏杆，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另一边出现的人。
笔挺的西装，衣冠楚楚，微眯着眼，唇角意味不明的笑。
青木川（司令部少佐）“丁，程，鑫。”
丁程鑫“呵。”
丁程鑫冷笑一声，周围的日本兵越来越近，越来越多，青木川的枪口正对准着他，而丁程鑫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的畏惧，甚至是波动。
青木川（司令部少佐）“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吗……
丁程鑫眸光渐柔，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明媚的笑靥。
希望…楚楚好好的……
丁程鑫“想要码头的控制权。”
丁程鑫“做，梦。”
说完，丁程鑫凄美地扬起了唇角，一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在了大桥的围栏边上。
丁程鑫“就算死，也不给你。”
话音刚落，决然地倒去，他的身后，是没有尽头的江河。
“噗通——”
河水，冰冷得刺骨。
身体像是折翼的蝴蝶，不断地下垂，落入无尽的深渊。
楚楚……
对不起，楚楚。
江楚楚“不要，丁唔……”
没说完的话，立刻被赶到的张泽禹捂住了嘴，温热的泪珠，顷刻间湿了他的掌心，江楚楚崩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喊的名字哽在了喉间。
丁程鑫…丁程鑫……
不要…不要…不要——
部下“少佐，怎么办？”
青木川（司令部少佐）“很好，丁程鑫。”
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消失，青木不以为然地勾唇一笑，枪口对着丁程鑫掉落的位置。
青木川（司令部少佐）“全体，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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