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二

这些你一定要穿玛莎说，这是克瑞文先生特地让麦德洛克太太在伦敦买的，他说他可不想看到你穿着丧服。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逛来逛去，这已经够冷清了。你还是穿的鲜艳点儿好。我妈妈说她知道克瑞文先生的用意，她总能懂得别人的心意，其实他也不喜欢黑色。

我也不喜欢。玛丽说。

先下来的穿衣过程还真让他们俩长了见识，玛莎以前也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穿过衣服。但还从未见过哪个小孩儿像玛丽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什么都等别人帮他，好像自己没手没脚似的。看到玛丽一直把脚曲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把脚伸进鞋里？

以前都是我奶妈做的，玛丽瞪大眼睛说，这是规矩。

这是规矩。玛丽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印度仆人也喜欢这样说，如果你让他们去做一件千百年来他们的祖先都没有做过的事，他们一定会告诉你这不合规矩。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要是按之前的规矩，马力小姐弟会像个洋娃娃一样傻站在那儿。让别人帮她做一切。不过它现在已经开始意识到将来在米瑟斯维特庄园的生活肯定会教给他很多新的东西，比如自己穿衣，穿鞋，自己剪齐掉落的东西，假如玛莎是个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贴身侍女，她自然知道帮小主人梳头，扣扣子。捡起乱扔的东西的都是自己分内的事，他会服侍的很周到。可如今，他只是个朴实的农家女孩儿，在荒野边一座农舍里和一帮弟弟妹妹一起长大，他们只懂得照顾自己以及那些被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