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见她时,只不过匆匆一眼,不曾想她是绝世佳人。
凤家是南宫王朝的首富,每逢水灾、大旱、瘟疫,都是凤家带头捐出大半家产援助百姓。
所以,娶凤家的女儿,他是有意图的。不单单是她的父亲得民心,更为他事。倘若他日天灾人祸并临,烈国趁机犯境,国库拿不出足够多的银两应对这一连串的祸事,还可请求国丈出面援助。
他不心悦于凤翛然,然也不厌恶她,帝王之家后宫嫔妃三千,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他不会亏待于她,但也决不会宠幸于她。
他心之所想,心之所念,是苏清妩,他的木兮。
他娶凤翛然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权位,惩处那些欺负过他和他母妃的鄙贱之徒。
他凝视着床榻上的人儿,思绪有些飘忽。
他日,他复完仇,他将退位,带着苏清妩寻一处安逸之地过一辈子,那她该怎样处理?
他驰战沙场数载,见惯了血驰沙场,早已养成冷酷无情的性子,奈何在这女子身上,竟多出一丝柔情。
于她,似有一种相识之感。
南宫逸辰不禁愣住,眉头皱起来,许是错觉。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去用早膳了,苏姑娘还在等您唉。”烈臻见南宫逸辰半天未动,忍不住提醒到。
南宫逸辰应了一声,随后走出内寝。
殿外,一行人见陛下出来,立即站直低头,眼睛不敢乱动。
即便没有弑父这一茬,南宫逸辰征战数载,身上透着冷孤傲,周身的冰寒比漫天大雪还冻人。
南宫逸辰扫视阶下的宫女,想起来时听到的蜚言,双眸一寒,走下台阶。
“今后,你们再敢四处议论凤妃,杖责四十。”说完,嘱托烈臻,“你叫人细细的督促,若有流言飞起,朕亲手剁了你这双腿!”
警告的话带着嗜血的森冷,吓得宫女们直打哆嗦,不敢出一口大气。
南宫逸辰走后,“凤翛然”便醒了。
“小姐,你醒了,赶快起来洗漱用膳吧,你昨夜未进食,现在肯定饿坏了吧!”浅月在“凤翛然”面前叽叽喳喳道,像是一只小鸟,令她甚是反感。
她眼眸清冷的看着面前的“小鸟”,想叫她闭嘴,张了张口,一字也未吐出。
浅月看出她的意图,便随身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竹墨笔,递给她。
“凤翛然”眼前光线模糊,未能看清眼前,只能眯着眼睛,转向光源,希望浅月可以会意。
浅月见状,立马会意。
“小姐准时昨夜睡太晚了,伤了眼睛。
皇上他应是昨天有急事需处理,但是昨天是大喜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一天,他却不曾露面。
虽然皇上今早来看小姐,还帮小姐训了一批人,但是,是他下了聘礼迎娶小姐的,对小姐的态度还这么不冷不热,真为小姐感到不公!”
浅月关好窗后,“凤翛然”感觉室内暗了许多,眼睛也在慢慢接受外界光的刺激。
“凤翛然”些许时间才缓过来,环顾四周,熟悉而又生疏的感觉,让她好不自在。
昔日欣赏黄菊的时刻与你分别,而今一听到玄蝉的鸣叫,我便又回到了你的身边,虽回到曾经,却弥留下了记忆。
熟悉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陌生的气息,让“凤翛然”难以适应。
惯于无尽暗黑之人,又怎得速习于光之间。
于冥眗亡见之徒,忽得阳光之沐浴,又是怎样一个折磨。
她,是翛然颜倾,不过暂借凤翛然之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