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年我……
安知年望着自己的手,疯狂的举动,她竟然给了温客行一耳光。
温客行哈哈哈哈……好啊!
温客行的脸被打得偏到一旁,他愣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转过来,带血的嘴角勾起,美丽又诡异……
温客行真是好的很……
温客行哈哈哈哈哈……
温客行就那么坐着,看着她,笑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安知年…………
阎罗地狱恶鬼笑,脑袋里嗡嗡响,只有这么一个词。
安知年疯子……疯子!
见温客行没了别的动作,安知年手脚无措地一边整理着自己被扒开的衣服,一边逃命般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温客行,他狂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一张脸如死人焚灰。
看着床上凌乱的一片,整个人竟然像是瞬间枯萎一般,刚才的戾气和疯狂悉数散尽。
“啪”!
温客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一滴泪,滑落在他指尖。
温客行怎么能呢……我怎么能……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去强迫她……
安知年走到大街上,夜风吹在脸上,浑身的冷汗跟着蒸发,更冷了……
也让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浑身泛着好像不真实的疼痛,嘴里有股莫名其妙的腥甜味,许是她自己的,也可能是温客行的。
安知年我明明是来找他回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想过他酩酊大醉,看见她后再质问她有什么资格之类。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他拥着一堆女人,花天酒地……
一个不愿意放下姿态,一个不愿意说软话,最后,又是一场战争,互相伤害。
安知年原来啊,相逢一醉是前缘……
安知年风雨散、飘然何处去……
安知年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此刻后劲全上来了,整个人摇摇晃晃,似醒似醉。
街道上不平整,大小的坑坑洼洼。
本就不平稳的步子恰好踩进坑里,脚一歪,她便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手掌擦着石泥而过,生疼。
笛子滚落到一旁,发出沉闷的金属与石板摩擦声。
安知年…………
安知年没有起来,就那么趴在地上,望着地面的石砾,任凭眼泪打在上面,落地成泥。
没有力气,不想起来……
死灰一样的双眼没有焦距,看不清前路,却看到面前停了一双黑靴。
缓缓抬起头,靴子的主人已经弯腰来扶她,眉宇间尽是担忧。
周子舒你没事吧?
安知年借着周子舒的力量站起来,面无表情。
安知年……没事。
周子舒拉过她的手,清理着那擦出的伤口,血混着泥土和石子,生生嵌进肉里,她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视线再往上,是她明显凌乱的衣衫,以及红肿的唇,和带着血的嘴角。
周子舒他对你做了什么?
周子舒看着她那双失去灵气,空洞死寂的眼睛,沉声问道。
安知年…………
安知年低头不说话,周子舒火气顿时窜上来。
周子舒我去找他!
刚一转身,胳膊被快速抓住。
安知年不……别去!
周子舒他都做的出这种事了,你还护着!?
安知年被他吼得瑟缩一下,但仍没放手。
安知年不能去……
见她抓的死死的,周子舒无法,只好折回来。
周子舒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舒眼中映着她此刻狼狈的样子,她却看到他温暖又细腻的关心,但……这更加深了她的委屈和无助。
安知年阿絮……我感觉我好没用!
羽睫轻颤,下垂的嘴角抿动数下,一串串晶莹溢出眼眶,在周子舒心上狠狠灼了一下。
周子舒怎么了?慢慢说……
安知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
安知年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泛滥,哭得撕心裂肺。
周子舒愈发紧张,扶住她的双肩让她摇摇晃晃的身子稳住。
他很急很急,问了这么多遍,她都语无伦次,说不到重点上。
周子舒你见到老温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知年去前脚来找温客行,周子舒后脚就跟着她过来了。
本以为今日她这种执着的架势,她能和温客行说清楚,重归于好。
可当看到她居然进了青楼去,周子舒就感觉到不太妙。
但仍是抱着最后那么一点点希望,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她和温客行一起出来。
可没想到,最后却看见安知年几乎是魂飞魄散地仓皇而逃。
安知年我……我不知道……
安知年我和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