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年我怕鬼,鬼却未伤我半分;我不怕人,人却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温客行……
温客行笑意收住,看向女孩突然沉下去的眸子,心中复杂。
而后,不知是自嘲还是感慨地笑了笑。
温客行是啊,有时候,人比恶鬼还可怕。
安知年所以,与其防鬼,不如先防人心。
温客行这句话,这个道理,不知是哪位贤才悟出的?
安知年一本书上看到的罢了,觉得说的很对,就记了下来。
安知年视线下移,看向温客行手里的酒壶。
温客行立即恢复笑脸。
温客行很识货嘛,这是三十年陈的黄封。
温客行知年这识酒的功力,和我看人的功力有的一拼啊!
温客行来一口吗?
安知年把他递酒的手推回去。
安知年不了,天色已晚,明早还要赶路,都早点休息吧。
温客行好。
安知年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温客行含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背影上。
安知年啧……真是奇了怪了……
安知年用袖子扇了扇风,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就好像身体里有一壶水正在慢慢烧开。
那团热浪在丹田最盛,并且在向全身蔓延。
安知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知年(这种感觉是从我练功开始的,难道是我走岔了气?)
突然,那种燥热的感觉转变为一股钻心的疼,直袭她的五脏六腑。
安知年(糟了……)
全身经脉一阵钝痛,安知年摔倒在地,吐出一口墨色的血。
温客行你怎么了?
后方的温客行本来调笑的脸色一变,立即过来扶她,可手却在触及她身体的一瞬间缩了回去,太烫了。
刚刚那一下,就像他将手伸进了烧的正旺的炭火中,炙得他生疼。
温客行身上怎么这么烫?
温客行还是忍着那股灼烧把安知年扶了起来。
安知年四肢已经发软,不太听使唤。
那种水沸腾的感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可怕的,好像身体从内部被点燃,化身为一个火炉,甚至是有一座火山在体内爆发的焚心之感。
安知年走火了……
温客行你说什么!?
温客行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客行经脉全部逆行,你练的什么功?
安知年先别管,送我回房……
安知年挣扎着往前走去,五脏六腑被烧的好似都要跳出来,呼出的气也烫的她鼻腔都直痛。
温客行你、你……
温客行突然惊恐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结巴了。
脸上蓦地一股热流,安知年下意识抬手一摸。
满手鲜血,是从她的鼻子和眼睛里流出的。
安知年(七窍流血,要死了吗?)
视线中沾满殷红的手,以及温客行那张又是担忧又是惊惧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身体轻飘飘,却又无比的热,仿佛投进岩浆焰海,瞬间被滋烧成灰。
温客行接住面前倒下的人,看到她那原本亮晶晶的眸子灰暗一片。
两道血痕挂在脸上,精致的面容已经变得极其可怖。
#温客行知年,撑住!
迅速封了她几个穴位,把人抱起就快速朝房间赶去。
周子舒的三秋钉今晚又如约地发作,他刚调息完毕,准备出来透透气,就见到了火急火燎的温客行。
看清他怀中的人后,也是一惊。
周子舒怎么回事?
#温客行她练功走火,经脉全部逆转,现在必须救人!
温客行忍着怀中那一团火焰带来的灼烧,心也跟着被烧的干疼干疼……
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
周子舒面色凝重,紧跟着温客行。
到了房间后,温客行把安知年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她全身都滚烫的吓人,被汗湿的衣服已经开始冒出丝丝青烟,如果不脱掉,下一刻就要烧起来了。
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安知年住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