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啊露儿,那真龙就是一块坚冰,你又何必紧抱着他不放…”
爹扒着我的胳膊,一泡热泪掬在眼瓣深处,将落未落的,比输了酒令还气馁,向来骄傲的美髯也耷拉下来:
“咱们离开天界好不好?爹向那天帝奏道辞呈,我们辞官归隐,去寻娘亲好不好?”
“不好。”
我果断摇头,扯却胳膊上的手,老气横秋地白了他一眼:“爹您莫不是忘了上次被赶出家门的事儿了?”
既已和离就不算的上夫妻,又纳了那么多房小妾,新仇旧怨的,我尚不得人家欢喜,爹去…不是讨打么。
娘可不是以前那个娘了,而是修了无情道的娘。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爹明显一哆嗦,不服气地瞪了眼我,转身仰望向深不可测的上清时,却只敢低声嘀咕。
“那,那我们就去玄洲散心,总之不能在这天界,”那深晦的眼里此时没了算计和狡猾,空明得比皓月还亮,他负手幽幽一叹:“这天界,呆不得。”
呆不得,也要呆。
菩提失心,明镜蒙尘,他尚在深渊不得解脱,我…我又如何能解脱呢?
我心头闷闷,手头的药香煎出了苦意,钻入口中有些发涩。
“若无别的事,孩儿就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