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在破碎的土地上生根

“就在你认为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的时候，事情却变得更糟了。每个人都有计划，但没有人能真正预测未来，尤其是现在。世界上有很多高高在上的傻瓜，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世界，但他们当然不能。”卢费拉对她对面的男人说。

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和衬裙。这是一套奇怪的保守的着装，主要是家庭妇女和搞情报工作的人穿着。

“在我看来，有权有势的人至少非常善于保持自己的领先地位，即使他们显然不擅长管理任何事情。我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总督自嘲地笑着说。

他们俩单独在达格波因特镇中心总督官邸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里。他们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早晨的阳光从一扇大窗户射进来。

“统治者和当权者总是来来去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很少在世界上留下多少印记，然后就被另一个无情、狡猾、同样可替代的人篡夺了，”卢弗拉悠闲地喝了一口酒后告诉他。

“不，这不是真的。即使是糟糕的统治者也会给人留下印象，有时甚至比好的统治者更深刻。看看我们周围的世界吧!谁该为所有的战争、暴力和贫穷负责，如果不是某个被上帝遗弃的国王的话，”总督回答。

“谁知道呢?我最近才意识到，世界比人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人类从未见过的。”“我们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数百年，但我们从未真正征服过它。向任何方向探索，除了东方，文明很快就会停止。西边是空旷的大平原，北边是黑暗的冰冻森林，南边是热气腾腾的丛林。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大陆有多大!”

“地理课很有趣，但我相信你说的是赫拉德的新宠物，”老人厌恶地皱起眉头说。

“如果把‘哥布林’当成任何人的宠物，那就大错特错了。见到他让我大开眼界，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此，”卢弗拉一边得意地傻笑一边回答。

总督只是翻了个白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果你想吓到一个老人，那你就得更加努力了，卢弗拉。你知道，当我年轻的时候，贝尔德瓦的仪式在特拉南的邪教中非常流行。”他告诉他的酒友。

“嗯，真有趣，但我觉得我们跑题了。我说的是男人和女人的阴谋是注定要失败的。”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哲学论证吧?那人说。

“不，绝对不是。现在春天来了，道路开通了，人们开始离开这座城市。就在今天早上，赫拉德和她的队伍开始回到南方，”女人解释说。

“啊，是的，赫拉德回去和她的其他部队会合，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我自己的调查，毫无疑问你的调查也一样，都显示出有强大的力量在反对他们。因此，她的野心似乎注定要失败，我想这就是计划失败的一个例子，”总督皱着眉头说。

老人喝了一大口酒，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自己的命运不要和她如此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如果赫拉德倒下了，韦里克成功地统一了其他队伍那他对我就没什么用了。如果一个城市有国王，它就不需要一个中立的调解人。”

卢费拉安慰地笑了笑。她毕竟还是挺喜欢他的。如果没有他，没有多年前他与不法团伙达成的协议，就不会有达格波因特这个城市，他是周围比较有趣的健谈者之一。

　　“其实我想的正好相反。威里克的神秘支持者很强大，显然他们为我们所有人做了一些长期的计划。毫无疑问，他们认为他们已经解释了一切，但事实并非如此。世界比他们所知道的要广阔得多，赫拉德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所以他们会再试一次。即使狼人不知怎么被杀了我相信他们能找到一个替代者。泽琳娜那帮雇佣兵真是让人震惊。这些人不是在胡闹;在这场战斗中，赫拉德完全处于劣势。“我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他痛苦地回答。

你可能是对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北境可能很快就会有一个统治者。赫拉显然是这里的弱者，”卢弗拉回答道，她转过身，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

几秒钟后，她转向她的同伴。

“不过，北境的情况不那么容易预测，最近的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奇怪。我最近扩大了我收集信息的范围，到目前为止，我收到的信息确实描绘了一幅混乱的画面，”她告诉他。

“像什么?总督惊奇地问。

“情况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这些不法团伙多年来为所欲为，但那个时代可能结束了。更小更孤立的群体已经开始消失;有东西在捕食它们。有越来越多的关于变种人和野兽的报道，就在昨天，我得到了在南部道路上有半兽人肆无忌惮地袭击和偷窃的消息。这一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在自我毁灭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我担心人类已经开始完全失去对北方的控制，”她阴郁地回答。

“当然，你是在夸大其词吧?”老人吃惊地问。

“不，虽然我们俩都不喜欢这个消息，但我们可能正需要一个国王。即使在胜利中，我们的傀儡主人也可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