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楼中非凡道生平（2）

　　“那为什么前马相国会被贬呢？”一姑娘显然没有认真听，亮闪闪的眸子带着疑惑看向说书先生。

　　小老头摸了摸花白头发，晃悠晃悠也不恼，搭着话应下去，“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咱们当今皇帝聚集所有大臣为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世子殿下考虑未来。”

　　“世子殿下当时花天酒地，哪管的上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鸿门宴，这时候，咱们马怼怼会怎么样？”说书先生故意拖了长调，加强反问语气，增强互动，等着回答。

　　“不爽开怼。”我用着蚊子嗡嗡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说书先生天生神力，“哎，对对，那位小姑娘说得不错。”

　　“明明就该缄默不言的时候，这厮先是冷眼相待，斯条慢理的饱腹一餐，等到所有大臣都奉承地夸赞皇帝陛下,睥睨天下,威仪天下,皇恩浩荡,万民景仰,勤勉为政,英明神武,爱民如子,勤政为民,雄才大略,文韬武略,励精图治,千古一帝,万寿无疆等等时。”

　　“马怼怼忙不迭起身，拂平衣褶，双手作揖，恭恭敬敬来了句，‘薪尽火传，不知其尽’。其实，这话并没有问题，表面我们把他归结为皇帝陛下一视同仁，管东管西，管这管那，恩泽天下，实际上就是说皇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得了现在，管不了以后，迟早得嗝屁。”这说书先生似乎不害怕掉脑袋，措辞用的格外大胆。

　　“就在皇帝沾沾自喜，开心地想再高谈阔论两时辰时，有人遭不住点头打瞌睡没办法，只能用马怼怼开刀，刚说马相一个不好，就有人落井下石，这实在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其暗讽马相之工程如雷贯耳又经久不息，硬是把当朝宰相说废了，什么叫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马相怼过之人如同一百零八好汉，各个多少有点绝学，各个多少有些小心眼。”

　　众人听老先生高谈阔论，无可无不可，越是听下去，就越是对这人好奇，别人在都市中热闹得沸反盈天，争执得不可开交时，这人如同遍地野花在晨风中摇曳生姿，仪态万方，神韵天成，在乡村野外幽芳独放，一尘不染。

　　“所以，我们马相望着这众志成城，百人一心的局面反唇相讥，说着他们被茅塞堵心，昏君乱象，不知天外有天。”

　　“是了是了，在我看来，当今皇帝是视腐鼠为佳肴的鹞鹰。”故事讲完，人群鸦雀无声。

　　只好说人人看法各个不一，有人认为“天子坐明堂，高人再高亦是不过天子”；有人认为“人定胜天，何况天子虚名”；有人说“马嘉祺不知好歹，不分是非”；有人说“马嘉祺万年一遇的人间正道”。

　　有人叹他如蛇行草上，不粘不滞，寒气渗透又敏锐无比；有人叹他如鸽立檐间，不怨不怒，怜悯四溢而柔情万种。

　　依我看，千种万种之下的他只是“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与其互为人间，不如自成宇宙。”马嘉祺润润的声音透着凉，有种星子浮落云梦之感，宛然仍在人间伶仃而孤傲开着的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侧斜对面的丁程鑫眉头微蹙，显然并不认同这番“相濡以沫不去相忘于江湖”的话。

　　他眸光若金属探测仪，一对上视线就叫我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系统系统，这小老头是你安排的吗？>

　　我被系统质疑的语气内涵到了，<你发现了？>。

　　<显而易见，这么桀骜不驯的话，只有你们公司狗的出来。>

　　系统：<。。。>

　　愣是拖了一会才选择回答<别急，还有丁程鑫呢。>

　　<你倒还挺有用的。>我撤回先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话，毫不吝啬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