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见南歌

　杜府花园，满园秋菊簇拥，争相盛开。金灿灿的秋菊衬的一华服女子更加风姿绰约。

　　“小姐，那女人离开了。”一个粉衣丫鬟朝杜音凝耳语道，虽然偌大的花园只有她们二人，可她还是十分谨慎。

　　杜音凝朱唇微启，柔软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哦?她去哪里了？”边说着，她边转过身，缓缓地在花园踱步。

　　“她好像维持不了生计，去青楼当了姑娘。还摇身一变成了什么落秋姑娘，初夜卖了一千两，比最有名的花魁还多。”粉衣丫鬟道。

　　杜音凝眉眼含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抬眼看着满园金菊，心情大好。

　　“当初见义勇为的女英雄，当起花魁来还是很有一套嘛。”她捂嘴轻笑道，“那个花重金买她的人是谁?真是好眼光。”

　　“是……是……”粉衣丫鬟欲言又止。

　　“玉儿，你但说无妨，我也闲来无趣，听听笑话罢了。”杜音凝不急不缓地说。

　　“是顾二公子……起初奴婢也不相信，可是这件事现在人尽皆知。别人都说……都说顾二公子口味独特。”玉儿唯唯诺诺的答。

　　杜音凝突然停下身，狐疑的问:“消息可真实?莫不是别人谣传?”

　　玉儿道:“千真万确。”

　　杜音凝眼中的笑意褪去，她缓缓俯身，用细指抚摸过金菊花瓣。

　　“她好歹也曾是我的同门师妹，她沦落至此，我这个当师姐的怎能不忧心呢。”她美目微眯，声音陡然冷下来道，“玉儿，你去帮帮我的好师妹。”

　　玉儿的嘴角斜勾，眼睛中闪过一丝狠辣。她答了声“奴婢遵命。”便匆匆而去。

　　清城秋高气爽，火红色的树叶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美，唐素衣看着美不胜收的清城风光，心情也好了起来。

　　“哟～落秋姑娘也知秋美，赏秋景儿呢？”花娘扭着臀走过来。

　　唐素衣转过身，目光便被花娘身后的那身姿清越，容貌俊秀的男人给吸引住了。

　　一个拥有着温雅书生意气的人，不该出现在这庸俗的地方。这是唐素衣看见他时的第一个想法。

　　花娘看唐素衣的样子，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介绍道:“这就是今后要教你的南歌公子。”

　　南歌上前一步作揖道：“落秋姑娘，有礼了。”

　　唐素衣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男人，如何教她唱女儿家才能唱的曲儿。

　　“南歌公子，以后烦请您多多指教。”唐素衣欠了欠身道。

　　花娘笑着甩了一下手帕道：“都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坐下说。”

　　三人围桌而坐，南歌坐的端端正正，气质便格外突出。

　　“我知道这样问很无礼，可是……”唐素衣看了南歌一眼，欲言又止。

　　“南歌不是咱这儿的人，只是他唱曲儿是清城顶尖儿的，来这里教学罢了。”花娘插话道。

　　南歌微微一笑道:“在我的眼里，人不分贫富贵贱。”

　　唐素衣听他这样说，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可是，她的疑惑不是这个。

　　花娘好似知道唐素衣的心意，又道：“南歌唱曲儿，余音都要绕梁三日。南歌，你随意来一段儿，让你的徒弟听听。”

　　南歌道:“献丑了。”便启唇吟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南歌的声音如溪水般潺潺流进唐素衣的心里。初听只觉字字清脆悦耳，声声宛转悠扬。再听已是曲中人，心心恋恋，思念难断。

　　南歌一曲唱罢，万籁俱寂。

　　唐素衣和花娘被南歌的歌声勾起了思念之情，无不是眼神凄楚，久久不能回神。

　　南歌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轻笑道：“你们且喝茶平静平静，听曲入的深了，难免勾起回忆。”

　　回过神的唐素衣不由自主地鼓掌道:“妙哉！”她看向南歌的眼神里充满了钦佩之情。

　　花娘也回神了，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竟有些泛红。她抬手抹了把眼睛，又吸了吸鼻子，娇笑道:“看看我，每次听他唱曲儿都这样入神儿。”

　　她见唐素衣和南歌都关切地看着她，她赶忙转移话题对着唐素衣叮嘱道:“落秋你可要好好学儿，顾二公子听惯了翠湖唱曲儿，耳朵被养的刁钻的很。”

　　唐素衣不知那坏坯子又想玩什么花样，可是一想每日都能听到南歌的渺渺仙音，她就心情舒畅。

　　“那是自然的，落秋定不会辜负顾二公子的希望。”唐素衣回道。

　　南歌饮了口茶道：“明日早晨天蒙亮时，你便来顶楼这找我。我需得让你开开嗓。”

　　唐素衣嘴角微抽，一向喜欢赖床的她，当然表示执行困难。“这……我自幼喜欢赖床，明日怕是起不来……”她面色微红道。

　　还未等南歌答话，一个轻佻的声音便幽幽道:“起不来啊？不是有我呢嘛～”

　　顾轻风就是莫名的想逗逗这个眼前看起来清淡木讷的女人。他看见唐素衣的手指一颤，随即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