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甚是触目惊心,瞳孔放大怔怔然望着那张近在咫尺面容,神色反应一如前世,恐惧、惊慌、无措、懊悔,甚至还掺杂着几许担忧和心疼。耳边一字一句皆如阵阵霹雳炸向心底。
是的,他完全可以,可他没有。亦或是……他也在期待自己能同样给他一些,旁人无法给予的东西?
茫无头绪胡乱猜测,也只能是猜测。
毕竟已经一厢情愿惯了。
肌肤相贴的一刹那浑身仍是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被迫感受他的呼吸心跳,亦是同样剧烈不止,甚至还有一丝紊乱。
颤抖着拔出并丢开了簪子,和着残破衣袖,将他伤处牢牢按住,手心手背皆流淌过他的血液,温热之至,滚烫之至。
“少恭,停下吧……不要再去做那些事了。安安稳稳度此余生,难道不好吗……”
胸前陡然紧绷俞觉羞赧难耐,抬手贴人面庞使力往一侧推去。
“我……我的确无法承受。”
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到什么程度,与其蜜语敷衍,不如坦然承认。
“但我也从未奢望过……不是吗。”
眸光一瞬转为凛然,伴随着一阵紊乱的喘息,微颤语声中透着意外的冷静。
“即便因此而死,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目循着她的眸光,似欲捕捉到她最真实而纯澈灵魂。洪涯境时女仙或因天命或因道术而同男神结为道侣共证大道,改弦易道者亦不是没有,她们自恃修为而百无禁忌。流年辗转,及至凡尘时却已经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更何况,这世道对女性而言,本就更为苛刻。
“天上人间,你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存在。”
“……”过往期待着从他口中听到哪怕是零星半点的情话,却从来都只是痴心妄想,反倒在临“死”前如了愿,真真如做梦一般。
“有我在,不就够了吗?”
“那什么时候,准备自己的?”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吗?”
……
仿佛一根导火线,将前世所有不堪回首的梦境点燃。梦里他将美妙营造,又亲手把一切撕碎。已然分不清枕边话哪句为真,哪句为假。而周身不间断浮起被寸寸撩拨的触感,令自己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又或许是……容不得怀疑?
而他修指若轻捻花蕊抚在她眉眼鬓发,似欣赏一绝佳画卷,指腹划过芙颊留恋摩挲着红唇,时不时以吻缄封一二,蜻蜓点水般,不够热烈却带着些许痴缠。
“同男人争论,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不想管你们的想法,你们的希冀了……”
掌心滚烫贴合着温凉玉肌,细腻触感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于藕臂一路逡巡,陷于人柔荑间,十指相扣,身下却如利刃归鞘,一寸寸侵入人幽秘花径,温吞而强势造访着花谷,任她因初次不适而紧闭了双眼,眉蹙成峦也不减攻势。
“我只要我的想法,我的希冀。”
屋外月朗风清,屋内云雨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