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章 鬼车鸟

孙波：“好，可以拍（马屁）了！”

钱亮鼓起来掌，“真是不虚此行啊！澡没洗好，耳朵按摩了一把，值了！”

白七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柜台，“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过个节，到俺家门口闹哄啥？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钱亮笑了笑，“在家里过节？俺家可没鬼呀！你是寡妇？老虎不是你老公吗？”

白七笑了笑，“你直接说我是母老虎不就得了。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内鬼啊？老虎就是我的鬼丈夫！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故事还没讲完，事故马上就要登场了！”

两人又像小学生一样坐在大厅内的木椅上，白七摇身一变仿佛成了白富美麻辣女教师，那玻璃柜台就是她的三尺讲台，背后象牙白墙上同样有副木框装裱的对联：汤泉浮沉客，桑拿颠簸人！

“你说的没错！她在石马的眼睛中恍惚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他高高地扬起手臂，可惜手里拿的不是马鞭，而是铁镐！

这时石马说话了：‘你家养我七年，如今饿我七天、镐我七下，最后一下还镐了俺屁股，我们互不相欠了。如今你们失信于人还要加害夫人，我会让你们品尝得而复失之苦！说完闭上了羊脂玉般的眼睛，天空却多了一道奇异的五彩云，像浴火，忽聚忽散、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倏地聚气成形，幻化成一只玄鸟，姿态并不优美，甚至犹如落汤鸡般坠落在地上。它深情地看了一眼石马，朝伤口处沁了一滴泪，腾空而起，绕着梧桐树和大槐树鸣叫着：这声音就像车辆疾驰的声音，在两棵树之间8字形盘旋三圈’，然后隐于祥云之中，等爷俩回过头来时，发现夫人也不见了！

杨宜群顿时扔下铁镐，跪在地上，磕了七个响头：‘鸡婆婆、鸡奶奶、鸡仙保佑……’

杨世雄也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佛祖在上！恕小儿无礼，弱柳一定铭记教诲，多行善事！’

杨宜群指着天空中像风筝一样的野鸡，‘爹：您口口称心心念佛祖佛祖的，不就是个红腹长尾大锦鸡吗？这种野鸡湖里多的是！’

‘混账！休得无礼！这是九玄鸟，又叫鬼车鸟，是灵山尤物！’

杨宜群朝土坑里啐了一口唾沫，‘是佛家的宠物吧？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啪！’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得杨宜群脑袋嗡嗡的，仿佛牛粪上萦绕一堆绿头苍蝇！

疼得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杨世雄又开口了，‘去屋里把所有的芦花鞋都拿出来，再去门口扫些树叶子，拿些蒲草，撒到坑里！明天去马市街东头买八棵枣树，院子每个角落各种一棵，院墙中间再各加种一棵！初一十五烧高香，磕九个头，记住了吗？’

杨宜群看着爹严肃的样子，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咽，‘行行行！都听您老人家的！’

杨世雄跳进土坑，‘子债父还，我来给你们守陵！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