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章 眼镜蛇

他们面面相觑：看来人真能被气死！

急忙召来120，送往湖滨乌龙医院。

小丑迈着罗圈腿走进了审讯室，体态轻盈，有点像《水浒传》里的“鼓上蚤”。

卸了装，五官像精雕细刻的一样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精致的脸上凸显出左眼的白瞳孔！这张脸，简直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异常的不协调！摘掉镶珠小圆帽，头发大体乌黑浓密，但见一绺白发从囟门处肆无忌惮地蹿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

“我姓吕，叫吕前！”

“呵，吕前！这次演出和平时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异样的地方？”吕前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傻傻分不清楚“一样”还是“异样”。

“太没文化了——不同寻常，不合常规，特殊之处，蹊跷地方？仔细想想！”

“这样说还倒是真有，通常都是由我简单的做个预热，暖暖场子，然后角儿们再登台。这次剧组居然让我加段前戏，我以为是《姬别霸王》的前戏，说‘干不了’，王爷说随便来个你拿手的就行，这时碰巧牛黄莲也过来了。王爷说干脆你们两个来段‘武大郎入洞房’，等我们人员到齐了再开场。”

“哪些人没到？”

“杨老虎和秦巧儿。”

“中途有没有人离场？”

“牛黄莲匆匆地回家了，其他人好像没有离场。”

钱亮：“这样说牛黄莲是唯一中途离开的人，要不要把她带进来！”

孙波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突然大吼一声：“好你个吕前，居然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

吕前吓得一哆嗦，“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有半点虚假，出门被车撞、路上遭雷劈、半辈子打光棍、生儿子没屁眼……”

“吕前！你口口声称王爷，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王爷？”

“难道那个人不是王爷吗？不是王爷那就是杨老虎，只有他们两个演范增。如果他是杨老虎，那就是王爷和秦巧儿没来。”

“王爷死而复活了？”

“什么？死而复活，你都把俺说糊涂了！”吕前挠着头。

“吕前，劝你不要在这耍滑头！马老二怎么出去的没看到吗？”钱亮狠狠地摁着烟头。

孙波摆了摆手，示意钱亮把吕前带出去。

碰巧看到刑侦室的同事直挺挺地推门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一股凉飕飕的风，“钱队，这是给你和孙队的档案……”

钱亮一边走一边绕开档案袋的白色细绳，“头儿，恐怕又要劳驾你的鼻子了？”

屋内的日光灯突然忽明忽暗起来，偶尔夹杂着启动器嗤嗤的杂音。

孙波疑惑地看着他从档案袋里抽出一袋白色内裤，整个屋内瞬间只剩下三角白，继而漆黑一片！走廊尽头传来几声敲门声，又有点像高跟鞋的声音。

孙波拿起传呼机，这时听到吕前“啊”的一声叫唤！

灯突然又亮了，孙波：“叫什么叫，停个电至于吗？跟个娘们似的！滚走廊上待着去！”

“钱大胆，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

“老孙，你行！有仇必报啊！”钱亮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孙波白了他一眼，“难道比辣椒面还管乎？”

“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这里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们互击了下掌：“嗯，屁大的地方，一定有天大的秘密，这是男人的直觉！”

钱亮将内裤递给孙波，孙波找来手套，将内裤从塑料袋里扯出来，手摆得像荷叶，“这味冲得像芥末！你自己的鼻子闻不到吗？”

“酒糟的味道？似乎还有点膻腥味。”钱亮盯着内裤，像对着一部达芬奇密码。

孙波把内裤反过来，“你看看，这上面都是黄褐斑！从颜色、浓度来看都不是精斑！再看，这里，还有这里，红色的斑点，明显不是血腥味！速去交给刑侦室进一步化验下，一个线头都不要放过，千万不要有任何疏漏！”

“好的！头儿，还有个发现：在秦巧儿的身上有处纹身。”

“纹身？”

“嗯，一条眼镜蛇！”

“你没看错？确定是条眼镜蛇？大姑娘身上纹条眼镜蛇？”

“嗨!她还大姑娘？我看就是个风情少妇！”

“钱大胆：这可不能瞎胡说！拍照了吗？”

“五十多张！”

“拿来我看看！”

钱亮取来相机，熟练地按着按键，“头儿，你看这张！”

孙亮避了下日光灯光线，将脸凑近屏幕，瞳孔瞬间大了一圈。

“头儿，是不是隔着屏幕都能嗅出什么味来？”

“去你的！”

白皙的皮肤上，探出一条眼镜蛇惊恐的大嘴：呲着獠牙，吐着信子！

孙波又是一阵沁骨寒：

让人毛骨悚然的眼镜蛇！

令人望而生畏的美女蛇！

最最让他恐慌的是：

这条蛇居然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在右边，他的在左边！

难道这故事背后还有故事？

她是我的谁我又是她的谁？

我们到底有什么交集过往？

真是一团解不开的线疙瘩——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