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捡尸者

然后两人交换了任务，孙波又去仔细检查了一遍，储物凳旁几只红色高跟鞋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拎起一只仔细地打量了下，然后抽出鞋垫，凑近鼻孔。

这时钱亮也过来了，“头儿，想不到还有这癖好！”

孙波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上面面粉状的白点是毒品！”然后丢在地上，冲着门口的大爷佯装说：“瞎嚷嚷！连个老鼠都没有，抢劫个屁！”

他们走出KTV,“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钱亮也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接头暗号的？”

“这是高层机密，等你干了队长就知道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从KTV包间的积灰来看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待会去电力部门查下用电记录就清楚了。”

钱亮：“果然出乎意料，这里每个月用电量都大得叫人咂舌，看来绝不是日常几个灯泡吃下的电。”

孙波：“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钱亮：你怎么看？”

钱亮：“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这背后一定有个天大的秘密！但你我势单力薄，且不可急躁冒进呐……”

孙波差点笑出声来，“那咱们就‘守株待兔’，瓮中捉鳖——还是要尽快，免得打草惊蛇！”

他们继续兵分两路——孙波盯住正门，钱亮去盯后门。正门只见有人进，不见有人出，进去的这些人（都是男的）似乎还都是熟客或者回头客，也有个别的像钱亮一样吃了“闭门羹”。

这时，传呼机响了，孙波将呼机贴在耳畔，“头儿，有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跟紧，别丢了！我马上过去！”

黑暗中他点亮了一支烟，和钱亮“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佯装喝醉了酒，蹒跚地跟在女人身后十米开外。前面的女人似乎也踉踉跄跄的，短小的红皮裙被欲望撑得鼓囊囊的，雪白的大腿扭来拧去，似乎随时都能把高跟鞋折断似的，丰腴的肩膀从薄如蝉翼的轻纱里溜了出来，米黄色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搭扯在肩膀上。她时而停下，坐在路沿石上小憩片刻、干呕一会；时而，将额头抵在路旁的柳树上，蹲下来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跄走着……这时，有个男人的身影斜插到他们和女人中间，紧跟在女人身后。他们放缓了脚步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男人四下看了一眼，突然一把扛起了女的，闪进巷子里。他们急忙追过去，只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屁股消失在拐角处。

“追！”

“你到前面去截！”

他们和面包车展开了赛跑——所幸，巷子较窄，路面也颠簸，面包车并没有开太快，连拐几个弯后进了一家宾馆。

孙波等来了气喘吁吁的钱亮，“他们上楼了，你先喘喘，这次他们插翅也难逃了！”

他们向宾馆前台亮了证件，“刚才两个人进了几号房间？”

“呃，应该是207！”

他们一脚踹开了门：“警察！”

女人已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男的正褪着裤子，看到枪口对着自己，马上举起手来，“误会了吧，我们是两口子！”

“身份证！”

女人依旧神志不清地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

“鹰钩鼻”提着裤子，故作镇定地说：“在车上呢，我去取！”

“蹲下！车钥匙！”

钱亮从桌子上一把拿过车钥匙，“我去拿？”

不一会钱亮上来了，“没有！不过车上有几个麻袋和假警服，看来是个惯犯！”

“带走！”

“你们误会了，我冤枉！”

两个人被塞进面包车，带到所里连夜轮番熬鹰。

“鹰钩鼻”最终认了怂：“我是HN的，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以前去马市街‘花儿KTV’应聘过少爷，因为身份证丢失没被录用。”

“你们认识吗？”

“认——识，不，不认识！看她喝醉了就动了心思。”

“这是第几次了？”

“第一次！”

“第一次？车上的麻袋、假警服怎么解释？狗胆包天，竟敢假冒警察抢劫强奸！你奶奶的，胆也太肥了！”边说边抄起皮带佯装走过来。

“我说我都说，我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都给‘收尸户’了……”

“愣什么，接着‘收尸户’说！”

“夜场附近有收尸专业户蹲点‘捡尸’——都是些烂醉如泥的单身女，很多都是‘公主’。然后转交给‘抬棺者’，抗到‘检尸车’，然后再按、按需分配……”

“有几种‘捡尸’方法？”

“普捡、酒捡和药捡……”他咽了口唾沫，顿了顿，接着说：“普捡，就是等她们喝醉酒或者灌醉后；酒捡，就是让她们喝‘一罐脱’，也叫‘爽歪歪’；药捡，比较多，有‘下午茶’‘忘情水’‘神仙水’‘听话水’，喝了这些迷药脑袋马上就断片，任人宰割。药贩子说世上迷药只有两种：一种叫‘普通药’，一种叫‘浪漫之吻’。”

他们又提审了“失足女”小B，小B今年18岁，四川宜宾人。审问的时候小B连坐直都困难，佝偻着腰不停地干呕，棕褐色的头发将脸遮的仅仅露出鼻子和嘴巴。她突然身子前倾，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钱亮索性将她绑在椅背上，刚捆绑上，小B要上厕所，孙波正欲呵斥，彤色的尿液已顺着大腿呲到地上。

孙波捏了下鼻子，“吸毒了吧！”

她将大腿并拢，气若游丝地说：“拉过K……能 能给 个 尿 不湿吗？”

两人面面相觑，这时眼看她又要张开双腿，“去卫生间拿个水桶！”

钱亮拎着水桶往她前面一放，她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绳，绳子……”孙亮赶紧又把绳子给她解开，扶着她骑到水桶上。

孙波皱了皱眉头：这审讯室成“听雨轩”了！

“让她去蹲马桶吧！明天请个医生给她看看再说。都说‘拉K一时，尿布一世’，今天算是见识了！”

次日，小B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钱亮说：“头儿，是不是该收网了？”

“为时尚早，这些都小虾小蟹的，真正的大鱼还没浮出水面呢。真没想到老鳖居然把KTV开到地宫里，我们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啊！一定要连根拔除、一网打尽、以绝后患！家门口你盯着点，我恐怕要出趟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