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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难处使人愁

可堪芳草更芊芊

莫楚雄志在必得,根本不想与她废话,一锭小银哐当一下拍在门上,约摸有二三两的样子。把姜姒芊身后的半掩门砸了个大敞四开。威胁道:“头一次听说娼门开着还不叫进客的。你身子不适怎么不回家把门关严实了?”

姜姒芊见他胡搅蛮缠,故意不提挂红的事,气的峨眉倒竖,害怕吃亏,也不知怎么答话。却见姜馗从门内转出。姜姒芊再怎么早慧,到底不过十三四岁小孩子。见了他,倒有几分心定。便朝大胡子鞠躬道:“这位客爷,不知您在我们淮南留几日?我今天实在没什么精神,如果重阳后您再有心思...”

大胡子看了看莫楚雄,根本掩不住眼里的嘲弄。莫楚雄便把好话扔下,用句淮南方言,小声威胁道:“你道他是什么客商?他是俺答部族,孛儿只斤氏!皇上也开了门了,你倒敢关上?不要你的小命了?”

姜姒芊听方话要反应片刻,姜馗倒是一字不落全听懂了。只望了望身后的孛儿只斤,便劝姜姒芊:“若不许时,他凶性发了,我们岂不性命不保?你怎地敢回绝他?”

姜姒芊眼帘轻挑,颤颤叫了声:“爹?”

姜姒芊打从入了这行当的第一天,就没再叫过姜馗。从来能省则省,不能就抱头挨打。

此时真是怕到极致,那孛儿只斤只往那一站,姜姒芊便觉瑟缩,想必这样人物,徒手生撕了自己,也不费什么力气。

她原以为姜馗再不济,总该顾及亲孩性命。万万没想到,竟劝说起来。

本想与他丢开手,可此时又能求谁?姜姒芊又唤了几声,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位置,姜馗接过楚西归的银子,将姜姒芊往他面前一推。

姜姒芊此时方觉万念俱灰,心如死槁。姜馗怎么走的,莫楚雄怎么走的,自己如何被摆布的,完全无知无觉。

直到被拎进室内,掼在地上,才又害怕起来。

姜姒芊起身跪好,双手后收,抬首垂目。生怕自己有一丁点的不柔顺,便真的被斩杀于此。

大胡子孛儿只斤倒并不着急,见他紧张,随意问道:“怎么抬着头,又垂着眼?”

姜姒芊使劲定定神,稍有颤抖道:“怕您看不清,不尽兴,所以抬头。却又不敢与您对视,那就是挑衅无礼。”

孛儿只斤又看出姜姒芊两腿略分,臀着双足,腰背笔直,不禁点头:“你果然是我碰到,最会玩这个的。只这一跪,便知多少钱都值了。”

姜姒芊知道对方必是同道中人,不敢一点怠慢。躬身再拜,便开始解衣带。

孛儿只斤就这样看着她动作,居高临下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姒芊又平静了些,稳稳答道:“名贱得很,客爷只叫贱婢罢了。”

不想一记耳光呼啸而来,姜姒芊只觉左耳嗡鸣,半晌才息。

如此开场,倒也痛快!姜姒芊想到。于是开口又答:“繁花,沿河都叫繁花美人。”

等姜姒芊赤净无遮,孛儿只斤将腰上的马鞭摘了下来,递给她。姜姒芊长身跪起,双手托住,高举齐眉。心里明白对方的套路,无非未打先吓,增加恐惧。可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还是没办法不害怕。

这马鞭入手沉重,光滑坚韧。必是随身常用之物。若是使蛮力时,两三下便皮开肉绽,三五十下恐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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