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清·仓央嘉措《不负如来不负卿》
(图源微博张若昀工作室)
十冬腊月,大雪纷飞。
飞雪乍停,白茫茫一片,世子爷走在陵州城街头,熙熙囔囔中,他眉眼带笑,不知因何喜上眉梢。
为何?
府上多了位妙人儿。
世子爷喜欢得很。
人群中突然冲出位老翁,扑到世子爷身上,将不知名的玩意塞在他的手上,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激动紧张,语气迫切。
龙套(老翁)“世子爷此物可窥心中所想事,务必拿好了。”
世子爷眉头一皱,前后豪奴上前拉开老翁,把他架走,他口中仍然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
龙套(老翁)“命中怨孽啊!”
龙套(老翁)“不可说不可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龙套(老翁)“哎呀造化弄人啊!”
这老翁神神叨叨的,世子爷摊开手一看,手上多了一块铜镜,左右看了看,不过是寻常铜镜,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他随手一丢,身侧仆人接住问道。
龙套(仆人)“殿下这是不要了吗?”
徐凤年“不要了。”
世子爷话一出口,往前走的步伐突然停下,脸色凝重,突然回首。
徐凤年“你叫我什么?”
龙套(仆人)“殿下啊,世子殿下。”
徐凤年“不对,那老翁叫我什么?”
仆人不明白世子爷突如其来的疑问,努力回想老翁叫唤他什么,奈何老翁说得并不大声,他说了什么,听得也不确定。
龙套(仆人)“世子?世子殿下…?”
徐凤年“不对。”
世子爷摇了摇首,喃喃自语,从仆人手中拿回铜镜。
徐凤年“他叫我…世子爷。”
“世子爷”
他记得只有瓷娃娃才这样叫他,旁人都是一口一个殿下、世子殿下,唯独她,偏偏喜欢叫他世子爷,在他的印象中可没人敢这样叫唤。
世子爷满腹狐疑回到北凉王府。
踏入梧桐苑,屋内犹如阳春三月,与屋外寒冬凛冽形成两个反差,铜盆里燃着碳火,暖意涌上心头。
貌美丫鬟手里拿着汤婆子,摇着腰肢,移步上前,她欠了欠身,温声细语道来。
红薯“闻人妹妹用了药,刚睡下。”
世子爷接过汤婆子,微微颔首示意,径直走进里屋。
离床榻越来越近,他放轻脚步声,轻轻地挥了挥手,遣散丫鬟,将食指置于双唇之上,示意她们轻手轻脚离开。
平日里床榻前不会有个屏风,一入冬瓷娃娃跑来睡他的床,为了防外人,便设了一个屏风遮挡。
世子爷轻手轻脚穿过屏风,床上小人儿裹着锦裘,浅笑安然,呼吸平稳一起一伏,进入香甜梦乡里。
他将汤婆子塞进锦裘里,席地而坐,打量起瓷娃娃的面孔。
卸下朱颜妆,披头散发,脸色苍白,鼻尖被她搓得通红,病恹恹的,瞧得让人心疼不已,有时挺怕她这一睡,就睡过去了。
他很怕。
世子爷想起那副铜镜,从怀中掏出照了照,并没有出现异象,什么心中所想事可窥见,都是江湖骗子瞎掰。
他现在就想知道瓷娃娃!
怎么就窥不了呢?
徐凤年“嘁。”
世子爷轻轻地发出一声不满,自己果然还是上当受骗了,动作轻轻地把铜镜置于矮桌上,反身上了床,躺在瓷娃娃身侧。
两人共枕入梦。
远山如黛,林麓幽深,山间一条青石板小路直通山顶,路杂交错,有不少山峰洞府。
世子爷发现自己身处在竹林深处,正疑惑此处是什么地方,听见远处传来人声,顺着声源而去。
竹屋前站立一位道长,而他面前跪着一位小道长,他严声训斥小道长。
赵怀渡“忘了为师是如何教你吗?”
赵怀渡“静心修身,扪心自问,你可做到了?”
不知为何那位小道长越看越眼熟,世子爷凑近几分,站在他的身侧,双目上下打量起来。
他面无表情,静静地听训,眉眼生得清秀,就像深闺贵女和私奔的玉面书生,尚未长大已见风姿,身穿素色道袍,卷云木簪挽起三千青丝,背着一把长剑,衬得仙风道骨,像天上神仙不染红尘俗事。
太眼熟了,好像瓷娃娃啊……
他离得小道长很近,小道长发觉到他,微微侧过头,眼底满是疑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小道长那双眼眸温柔似水,世子爷心头一颤,眼前冷若冰霜的小道长与记忆中的瓷娃娃重叠在一起。
这他娘不就是瓷娃娃吗!
道长盯着小道长分神,眉头一蹙,严声叫唤。
赵怀渡“赵和尘回神。”
又响起道长训斥声,世子爷昂首一看,心生疑惑,心中暗想:这人看不到自己吗?
世子爷胆大地上前,在道长眼前挥了挥手,他依然没有反应,在训斥着小道长。
赵怀渡“收起你的放纵心思,每日加练两个时辰,再背《坐忘论》。”
世子爷伸手拽了拽道长的山羊胡须,却摸了个空,一只手穿过了胡须,他愣怔片刻。
小道长见状咬紧牙关,强忍笑意,双唇抿动。
道长将她的小动作收尽眼底,眉头不悦地蹙起,面上的愠怒显而易见,甩了甩拂尘,搭在另一只臂弯上,不冷不淡吐出四个字。
赵怀渡“跪到黄昏。”
话音刚落下,道长挥袖离开。
小道长长舒一口浊气,挺直腰板,看向傻愣在原地的世子爷。
他转身在小道长面前蹲下身子,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
小道长好奇地盯着他,出声询问道。
幼年赵和尘“你是神仙吗?”
他来得突然,就连赵怀渡都没有看见他,只有自己看见了。
世子爷噗呲笑出声。
徐凤年“你看得见我啊?”
小道长颔首示意。
世子爷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身子,他再次愕然,他碰不到赵怀渡,却碰得到她。
他惊喜地咧嘴一笑。
小道长不知他为何发笑,眉头一挑,疑惑地看着他。
世子爷欣喜喊道。
徐凤年“瓷娃娃!”
小道长轻轻地摇了摇首。
幼年赵和尘“我叫赵和尘,不是你口中的‘瓷娃娃’。”
世子爷寻思着自己该不会认错人了吧,问出疑惑许久的问题。
徐凤年“你是男是女啊?”
幼年赵和尘“女儿身。”
世子爷眼神飘忽不定,轻咳几声。
徐凤年“咳咳咳,你肩上是不是有块梅花胎记?”
还是个小娃娃的小道长被一个陌生男人说出自己的胎记位置,还是个什么样都知道,面色顿时泛起绯红,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世子爷见状心中了然,更加坚信眼前的小道长就是幼年瓷娃娃,他敛眉正色,认真道来。
徐凤年“我是你的……媳妇,你将来会娶我。”
小道长愕然不已。
幼年赵和尘“你是说我有个神仙媳妇?”
徐凤年“啊?”
两人面面相觑,世子爷没想到小道长把他认成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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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作者赵和尘就是瓷娃娃!!!徐凤年梦回到她的小时候,本番外揭晓瓷娃娃的童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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