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翡&陈情令,避雷预警,不喜勿入】
【看过有匪,但时间太久远了,记得不太清晰了,所以设定大概是书剧杂糅叭。有ooc】
【更新随缘,此坑不一定必填】
【工作党时间少码字慢,大家见谅】
“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就在蓝忘机身旁不远处的魏无羡自然也听到了周翡的声音,只是不确定这“谢霉霉”是哪三个字,是人名亦或是其他什么的。
不对,谢允从不会这样规规矩矩的老实站着,但凡有个可以靠的地方,必然是毫无正形地靠上去,哪怕站着,没一会儿也必会换无数个姿势,更不会像眼前人这样,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周翡心想着,这定不是谢允,除非他又投了一次胎!
先前光顾着看与谢允极为相似的脸了,这会儿才又发现屋内实有四人,且衣饰都很是相似,甚至其中三人都戴有抹额,与那位引她来到这里的姑娘一样。
她从未听说有这样的门派,这怕不是某个隐世的武林世家吧?像她这样一个“孤陋寡闻”的人,离了谢允的“如数家珍”果然不太行。
“没,没什么,只是这位公子同我夫君长得很像。”她虽不想做那只是听起来好听的端王妃,却还是望他百岁无忧,盼与他长相厮守的,既然决定此生只允他一人,那就是只差未成亲而已,叫声夫君也是应当的。
又思及谢允现在大概就在这里,想必他们早已见到,因此周翡便也就实话实说了。
魏无羡听见这姑娘称里面那人是她夫君,惊得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看那位道友年纪不大,这位姑娘怕更是还未及双十,这两人估计也就和思追景仪如今的年纪差不多,就算大些,想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
这样一想,他与蓝忘机算来可能是年近不惑才…呸,哪里不惑,他可也才双十年华呢,不惑的是蓝湛!魏无羡心里这样嘀咕着,很是心虚地瞥了一眼蓝湛,又飞快地躲开了眼神。
“在下四十八寨周翡,多谢诸位相救之恩,来日必定报答!”周翡一拱手,紧接着问道,“我听刚刚那位姑娘说,与我一起的那人就在这里,那现在能不能见见他?”
“周翡姑娘不必如此,垂手相助而已,若要探视自然可以,令…夫君现下正在内室由云和君诊治…”蓝曦臣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位周翡姑娘的话,他很难想象那同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人竟已有了家室,还是这样一位姑娘。因着忘机同魏公子的原因,一时间感觉还颇为怪异,总觉有哪里不大对劲。
“多谢!”周翡一听谢允就在内室中,直接冲忘羡二人、蓝曦臣及蓝曦臣身侧的蓝老先生略一躬身,便迫不及待地道了谢,飞步绕过屏风,转眼便进入了内室。
蓝曦臣自然也是理解这位周翡姑娘的心情,看着她倏地隐于屏风后的急迫身影,了然一笑。
想他初见那人的面容时,着实意外。而现在,纵已过了先前的惊讶劲儿,但仍不自觉地将室内那人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待。
方才他在内室端详了那人许久,苍白泛青的脸色,纤细单薄的手腕,冻得发紫的指尖,眉间晕郁的病气,这些是蓝曦臣几乎不曾在忘机身上见过的。纵使是那难以起身的数年里,忘机也不是这般从骨子里透露的破败与孱弱。
只盼这位公子安然无恙吧!
眼见这位周翡姑娘闪身进入,魏无羡在同蓝忘机示意了一下后,便也随之绕过屏风跟了进去,而蓝忘机等三人自然也随后。
周翡转过屏风,一眼便见到了榻上双目禁闭的谢允,他双手端放于腹部平躺着。未见时,心心念念都是他,而现在见到了,竟觉得有些怕。
原本急促的脚步骤然间放缓了下来,越是靠近床榻,这脚步便越觉沉重,重得周翡觉得自己的脚仿佛在被无数的手死死地拽着,不让她有寸进。
终于近到了可以触碰的距离,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抖,去探向谢允的侧颈,稍许后,竟察觉到了脉搏的跳动。那一瞬间,周翡整个人唰的一下软了下去,一膝盖直接磕在了榻边的木板上。
蓝止亦在为这人诊治时,发现他乃是身中剧毒,兼之肺腑震伤,故而命在旦夕。权宜之下,为留住这最后一点儿未散的生气,只得赶忙给这冰块人输了好些灵力,才将将算是暂且护住心脉,保住了最后一口气。
内伤尚且好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毒。蓝止亦在探出灵力时,觉得这毒便好似活的,它缓缓将所探出的灵力紧紧包裹住,而后灵力竟隐隐有被寒气同化之感。
虽说这毒行动缓慢,同化的过程亦缓,但也是蓝止亦闻所未闻的。这毒霸道得紧,有如附骨之蛆一般与这人经脉几乎长在了一起,也不知这二者究竟一起度过了多少年岁,竟如此不分你我。
一时之间蓝止亦也别无他法,只能暂且以灵力拖住这心脉间方寸的生机,具体如何还需再仔细研究。蓝止亦这才收了手,起身至案前收整医箱,便见一姑娘冲了进来,见她先疾后徐,至榻边后,小心翼翼去探那人脖颈间的脉,之后竟直接咣当一下跪在了榻前!
他本想上前去扶一下,谁知那姑娘就着这姿势上身直接伏在了男子身上,肩膀一耸一耸地,怕是哭了。就这样,一时间有些无措,茫然地看向了随后进来的蓝忘机等人。
周翡跪在榻边,轻伏在谢允的身上,感受着他胸腔中的跳动,才觉得世上所有都抵不过他活着。
沈天枢也好,北斗也罢,那虚无缥缈的海天一色更是无关紧要,那些江湖纷扰、国仇家恨,她都只盼谢允一觉醒来通通忘记,不必为家国忧心,不必累于懿德太子遗孤的名头,不必担他小师叔那一条性命…更不必日夜梦萦都是那寒冷的金陵旧都。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些她如今想来都觉世间苦痛不过如此的经历,谢允又是如何一人承下的?从前只觉得他神秘,而现在…周翡抬起头,从谢允胸口的这个角度看去,他那刀削一般的下颚线映入眼帘,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他吊儿郎当地咧嘴一笑,朝她一眨眼,“小美人儿怎么这么梨花带雨地趴在在下身上呀?”
“谢允…”丝丝颤抖的声线是周翡强压下的哽咽。
向来回忆苦人,眼泪倏地落下,沿着脸颊一路直下,在谢允胸口洇出了个小水圈儿,渐而成了一个霜斑。周翡赶紧慌张地伸手去试图擦拭脸上的泪水,生怕再落在谢允身上,给他带来寒气。
魏无羡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看这小姑娘哭得这样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了。
幸好周翡意识到身旁还有其他人,低头缓了缓,收拾好情绪后,手肘一撑榻边,站了起来,向屋内环顾抱拳行礼,“这份恩情,我周翡必会涌泉相报,多谢这位医师救了他一命!”
蓝止亦自觉并未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以灵力护住心脉而已,换作任何一人也是能做到的。
他现在一不知此毒为何,二不知如何去解,又怎能担这救命之恩一说,忙不急地回礼,“姑娘言重了,我只是以灵力护住其心脉而已,他人仍在垂危的边缘,恕在下学浅识微,并不知他究竟所中何毒,如若姑娘知道,能给予些许线索,更是为佳。”
听这医师所言,他似乎并不知透骨青,那他又是如何保住谢允一命的呢?“灵力”二字她更是从未听过,难道是这隐世家族里内力的另一种叫法?
周翡心生诸多困惑,但惦记着出门在外需留些心眼儿,于是并未直接相问,不动声色地略了过去。
“中毒?这位公子居然是中毒了?”魏无羡也确实觉得那会儿揽着他时,他的体温很是蹊跷,常人根本不可能会有着冷得几乎成冰坨的温度,本以为可能是修行功法的原因,没成想竟是中了毒!
听见魏无羡的惊异,蓝止亦讲道,“不错,是中毒。”他一边讲述,一边看向周翡,似是在同她确认,“这位公子所中之毒会使人经脉凝结,由体内而发的寒冷,故而这位公子才会周身如同被冰镇过一般。”
这毒着实是在场几位闻所未闻的,饶是蓝启仁活了这把岁数,也不曾听说过,不由得神情凝重地抬手虚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蓝忘机目光自那人面容扫过,见那人眉上竟已起了些许白霜,虽只有一点儿,但也是瞒不过修士的眼的,可见这所谓的由内而发的寒冷,并非仅是体寒那样简单的。
见周翡没有反驳的意思,蓝止亦便接着讲,“在我以灵力相探的时候,发现这寒意极为顽固,刚在此处驱了它,离开片刻便又覆上了,好似这毒早与他经脉伴生了一般,还想请问周姑娘,可知这毒是什么,他又中毒几时了呢?”
周翡听这医师虽对这透骨青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却能仅凭一次医诊就看出这么多,还能保下谢允一时半刻,想来至少比那应何从强些,说不定真的有救呢!便开口道,“这位…”
“在下姓蓝。”
“多谢,蓝医师,谢允所中为天下奇毒之首透骨青,和你所说一样,中此毒者,会从骨头缝开始变冷、僵硬,最后形如木偶,困顿而死,人死时,周身好似被冰镇过,面色铁青,因此得名‘透骨青’。”
周翡这般讲着透骨青,却不自觉回想起鱼老去时,这些话正是谢允同她讲的,当时谢允究竟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为她细细描述透骨青之毒,又是以如何的心态去面对同样死于透骨青的鱼老呢?
那时的她全副心神都在如何守卫大敌当前的四十八寨上,为鱼老的故去悲愤,为鸣风的叛变愠躁,被大势裹挟着往前,被马叔的反水当头棒喝,但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有谢允在身边而更底气十足,更有倚仗。
她一直坚信不疑,谢允会永远在她身后,然而却在她转身时,再也抓不住了…
“周姑娘?”
周翡循声扭头,才发现蓝医师正在以略带疑问的眼神看向她,原来那些已经是许久之前的回忆了。
“谢允…谢允他从十几岁就中毒了,这透骨青与他一起也有十来年了…”
“十来年?怎么可能,透骨青这样霸道,中了这毒的人,如何能这样日夜煎熬地撑上十来年?”
蓝止亦若没与它打过交道,或许也只是惊叹而已,但他才与这透骨青交过手,灵力触及那侵入骨髓的寒意时,只一瞬他尚觉得难耐。
别说十来年了,哪怕只有数月也非常人能受得住的…
“周姑娘,恕在下冒昧,这位谢公子是怎么中的这透骨青呢?”魏无羡对这位与蓝湛长相一样的人有着十分的好奇,好奇他与蓝湛的相似,更好奇与蓝湛的不同。
蓝湛是蓝氏寒月如牙重云之上的皎皎君子,于魏无羡而言,任何阴诡之事都不应当与蓝湛相干,他合该是世间的白。
这一点,在他初修鬼道时便如此认为,甚至一度觉得他们二人会从此殊途。没想到,蓝湛的世界愿意容纳一个他,并且拼尽力气把他拉了回来。他心疼蓝湛多年无望的苦等,也后悔自己的迟钝,但都不妨碍他魏无羡觉得蓝湛是这世上最纤尘不染的泽世明珠。
对魏无羡来说,这位与蓝湛如此相似的谢公子,也不该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阴沟把戏里。
“哼,都拜他那狗屁叔叔所赐。”提及谢允中毒一事,周翡就恨不得立马拎刀杀进金陵皇宫,揪出赵渊,给他个三刀六洞,再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他屁股底下那个位置的,没脑子就去重新投胎,长好了再出来!
蓝启仁听及此,心里惊起不小波澜,他还道为何这位谢小公子竟会小小年纪便中了毒,原来是亲人所致。叔叔害侄儿,真是罔顾血亲,非人所为!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见这一句话便勾得小姑娘杀气四溢,魏无羡也猜到些许,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会有人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可惜这位谢公子不知怎的被这种人算计了。
既然如此,魏无羡也不好再问,平白戳人伤口而已。
“在下魏婴魏无羡,这位是在下的道侣蓝湛蓝忘机。而这二位,一位是蓝湛的兄长泽芜君,一位是蓝湛的叔父蓝老先生。谢公子既然身中奇毒,还需医治,那不如就先在蓝氏住下,姑娘也正好再多休息休息。”
周翡也不是初下山的愣头青了,这蓝氏虽从没听过,但看他们的行事也是个名门正派。再有,既然这位医师或许能救谢允,那哪怕不信也要信!任何能救谢允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于是一抱拳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
周翡放下抱拳,又想着魏无羡刚刚的介绍,她眼神有些奇异地看向蓝忘机。其实方才甫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只是那时惦念谢允,没多顾及,如今再看才发现他同谢允真的太像了,若非性格不同,怕是更分不清了。
这位蓝公子身形更板正些,也更严肃些,看上去很疏远,并不好接触,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难得见到这张脸上的鼻子眉毛嘴不那么闲不住,也怪违和的!
而且,这两位应该都是男子吧?两位男子也能结亲的吗?她下山不多,统共就走那两遭,一遭每每遇强敌狼狈不堪,一遭追着谢允一路奔波,兴许是她不太懂山下如今的世俗,故此,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主要是周翡的眼神太过明显的奇异了,蓝忘机不知为何这位周姑娘会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只好躬身与周翡一颔首行礼。举止不疾不徐,自有一番不凡气度。
周翡见此反应过来,估计是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妥,怕引起误会,立即出言解释,“见这位蓝公子虽与我夫君长相相似,却是性格不同,难得见到他的脸上能一直这么正经,所以觉得有些稀奇,失礼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