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并不是每天都需要进食,但要命的是作为“食物”的某人那天必定会无精打采。
再次打了个哈欠后,伊索撑在桌子上的手一歪,他的额头和木质桌角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
有点疼。
重新坐好,伊索揉了揉被磕到的位置,那点细微的疼痛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保持清新,于是片刻后,他居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卧槽卧槽卧槽,伊索伊索伊索,入殓入殓入殓,灵柩给我给我快快快!!!”
迷迷糊糊中伊索看见自己站一个灵柩前,手上的化妆品在不断变化中,最后灵柩中的人偶竟然变成了只相处了短短一段时间的奈布·萨贝达的模样。
本想再凑近一点看看那人偶,伊索却发现自己并不能控制这身体,惊悚之中“他”跑到一台电机模样的机器旁用自己看不懂的手法似乎是在修机那台机器,“他”的视角也在不停转动。
过了一会儿,正对面出现两个红色的人形,可以看得出一人是倒在地上的,另一人则擦着手上的武器。
片刻后,那两个人影不见了。
眼前这台机器的进度条在不断往前推进,那两个人影再次出现,只不过一人坐在椅子上,另一人还是站着。
“刷”的一声后“伊索”身边出现红光,“他”咬咬牙转身跑开,翻窗冲向方才灵柩所在的位置,右上角有个小小的计时器,当那计时器消失时“奈布·萨贝达”居然从灵柩中走了出来。
视线再次转动,身后之人抬刀,挥下,奇怪的是伊索虽然感到后背一阵疼痛,“他”却没有受伤流血,只是踉跄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开。
伊索看的清楚,挥刀的那人长的同约瑟夫根本没有区别,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气质。
约瑟夫虽然表现得很是温和,但实际上伊索可是知道这蝙蝠饿的真正面目,又狂又狠厉,虽然有时候简直像个脑残,但这不影响他的乖戾。
可这个“约瑟夫”,虽然做着挥刀的动作,脸上的柔和却是让人没办法忽视的。
就像是,他只是在进行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伊索”从一个大门中跑了出去,画面一转,是欧利蒂斯的大厅,但似乎又有着些微不同。
这里的人有好几个伊索都见过,更多的却是一些看起来各有各自故事的人。
还没等伊索仔细去探索这不同,“约瑟夫”便朝“他”直直走来,在伊索“呆滞的目光”下给了“他”一个吻。
一声“卧槽”堵在心口,伊索下意识就想抡死这家伙,怎奈何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自己手中,还好“伊索”有些不自在的侧了侧头,同大厅中的另一人对视一眼后再次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
然而,伊索的心却是没因视线的转移而转移。
那是玛丽。
没有那种另他有怪异感觉的玛丽。
“喂、喂、伊索·卡尔?醒醒!”
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在近处传入耳中,伊索猛的惊醒,推开约瑟夫差点怼到自己脸上的那张大脸,只觉得心跳快的不可思议。
一手纠着自己左胸口的衣服,一手扶额,伊索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出了许多冷汗。
“卡尔少爷这是身体不舒服么?”
玛丽柔和的询问声从身后传来,伊索心猛地一跳,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后退,撞到约瑟夫怀里,但他现在没心情管这些,看着换了一身米黄色裙子的玛丽,伊索暗中舒口气,摇摇头:“不,谢谢您的关心,安托瓦内特女士,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看着玛丽头上的蝴蝶发饰,似笑非笑:“说起来,梦中您这个发饰我也瞧见过,不过是在另一位女士的头上。”
“那是一位如同仙鹤般的女士。”
“是么?”玛丽取下发饰,瞧着那栩栩如生的蝴蝶,竟如同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只不过……她去世了。”
伊索一顿:“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
“不,实际上过了那么久,我也释然了。”将发饰插回发丝中,玛丽对着约瑟夫做了个“请”的姿势,“德拉索恩斯先生,您的戏份到了,请移步。那么卡尔少爷,您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可以先回房休息一下。”
目送两人离开,伊索坐回位置上,手拂过桌上的化妆箱,又是一阵恍惚。
梦中所有的触感都过于真实,无论是被刀挥到时的疼痛还是被“约瑟夫”追杀时的紧张,亦或是因跑步时间过长而造成的腿部酸痛,还有在欧利蒂斯中“约瑟夫”……
哦日,想揍人。
远远看了那边正在拍摄的约瑟夫一眼,伊索终究是没自己回到房间去休息,毕竟大家都在工作,自己却去睡觉,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再者,虽然“看看剧组是怎么运作的”这话虽然是约瑟夫用来诓骗杰伊的,但伊索毕竟是要继承整个S.L的人,学的多一点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下午的拍摄结束后,玛丽拿着一串钥匙对着除了约瑟夫外几位主演晃了晃:“各位,作为‘人类’的你们要去看点真正非人类的东西,请随我来,放心,在晚饭前这短暂的加班就能结束。”
“非人类”约瑟夫默默退回伊索身边膝盖微微抬起顶了顶开始发呆的伊索:“刚才做了什么梦?”
伊索吃痛,只感觉约瑟夫这招“隔山打牛”震得自己肾疼,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但又考虑到这蝙蝠神奇的脑回路和中午关于自己“有没有生气”的讨论,伊索略过关于“两人”接吻的画面,把梦中的所有重点都描述了一遍。
“嗯……”约瑟夫在心中把这梦分析了一番,觉得站着思考不利于身心愉悦,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伊索对面,手肘放在扶手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这梦有点假。”
“我想杀你哪里需要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