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阴谋的开端

“嘭——”地一声。

观众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舞台上美丽的少女突然像残破的木偶一般摔在地上，他们拼命站起来想要看清楚。

“啊——”场上爆发出一声尖叫，舞者们混乱了，慌忙跑过去。

“仙儿——”上官肆拨开人群，冲上舞台，将瘫在地上的上官仙抱了起来。紧张地检查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大哥，仙儿……好痛……好痛……”上官仙满脸是汗，嘴唇也苍白得厉害。她吃力地抬起手，握住上官肆的，哭着。“大哥，仙儿的腿好痛……好痛……大哥救救仙儿！”

“仙儿怎么了？”许桃儿和上官夜也跑了上来。

“仙儿不要怕！我送你医院，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上官肆担心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他抱起上官仙，发疯似地往外冲。“让开！都给我滚开——滚开——”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仙儿能让他这么担心吧？许桃儿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的，但还是心痛得难以呼吸。

突然，她感到一道冰冷阴沉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她抬头望去，居然是——仙儿！

她被上官肆抱在怀里，却转过头来对着她冷笑，那种尖锐的恨意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是她看错了吗？许桃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仙儿分明在用那种阴冷如地狱般的眼神望着她，让她背脊骨阵阵发凉，涌现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感。

“怎么了？快点走吧！”上官夜拍拍许桃儿的肩，她这才反应过来，忙点点头。等她再次望过去事，上官肆已经抱着上官仙跑出了剧场。她不禁怀疑，刚才是否只是她的错觉。

医院，上官仙已经痛晕过去，脸色惨白，药液随着输液管静静流入她体内。

她的另一只手被上官肆握着，他的唇抵在她手上，眼中充满担忧。不停喃喃着，“仙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上官夜和许桃儿站在一旁，也是满脸忧虑。

检查完毕，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病人的右腿腿骨摔伤严重，虽然只需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但恐怕会留下后遗症，以后不能承受大量练习。甚至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应该……放弃芭蕾！”

放弃芭蕾？这四个字对上官肆而言犹如一道惊雷，炸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芭蕾对仙儿而言一直是最重要的，他不敢想象，当她知道这个消息时会多么的绝望！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好好保护仙儿！都是他！都是他！

上官肆自责极了，痛苦地抱头喘息着，快要疯掉。

“肆，你不要这样……或许通过复健，仙儿能恢复的！你先冷静下来，仙儿还需要你啊！”看到他这样难过，许桃儿心里也不好受。

“你先回去，我留下来陪仙儿就好！”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想陪……”

“我说让你回去，你没听到吗？”上官肆脸色铁青，怒吼道：“我只想安安静静陪着仙儿，不想看到其他人！夜！你送她回去！”

“嗯！我知道了！”上官夜握了握她的肩膀，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心情也是很沉重。“我们走吧！”

……

回去的路上，许桃儿一直沉默着，神情有些恍惚。

上官夜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大哥只是太担心仙儿，所以情绪有点失控，你别在意！”

“嗯！我知道！”许桃儿苦笑着点点头，“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担心仙儿！芭蕾对她而言就像生命一样，我担心她难以接受这个打击。”

“刚才她还站在舞台上，舞姿那样优雅，那样高贵，突然就……换作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

“我也在为这个问题烦恼！不过，你先不用这么担心。或许像你说的，通过复健，仙儿能恢复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吧！”许桃儿幽幽然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仙儿那种阴冷的眼神，她一怔，又开始怀疑那仅是她的错觉，还是仙儿真的那样看她。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她的眼神里不仅充满愤恨，还有一丝得意。似乎暗藏着某种阴谋，甚至想要将她置诸死地。

这个猜想让许桃儿不由得一惊，脸色倏然苍白。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上官夜很快注意到，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许桃儿犹豫着该不该把自己的不安说出来。

“只是什么？”

“哦！没、没什么！”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即便她说了，上官夜也不会相信吧？或许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她相信仙儿是个善良的女生，一定是！

医院，上官仙昏迷了整晚，上官肆一直守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整夜没有合眼。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中充满血丝，下巴上有密集的清渣，看起来糟糕极了。

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只是深情而担忧地望着仙儿，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希望她快点醒来，又不知道等她醒来后，该如何告诉她那件事。

从小开始，仙儿就把芭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练好芭蕾，她吃再多苦，受再多累都无所谓，就连受伤也从不叫一句痛，让人很难相信她平时连被玫瑰花扎一下都要包着创可贴向他抱怨很久。

上官肆至今仍记得小的时候，仙儿总是穿着美丽的蓬蓬裙，在花丛中跳翩然起舞。就像洁白优雅的天鹅，高贵纯洁的天使。

她总是说，芭蕾是她的最爱。她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能站在国际舞台上，跳她最爱的曲子，让所有人感受到芭蕾的魅力。

她是如此地热爱芭蕾，他无法想象如果她知道她再也不能跳舞的话，会多么痛苦。

“嗯……”上官仙轻轻嘤咛了句，缓缓睁开双眼环视四周。

“仙儿！你醒了？”上官肆狂喜，忙紧紧握住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大、大哥？这……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

“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记了吗？你在表演，然后……”他戛然止住，不忍心再提起。

“然后？然后怎么样？”上官仙努力回忆着，“我记得我在跳《春之祭》，然后……我摔倒了！是吗？”

“嗯！”

“原来是这样，都怪仙儿不小心！”她愧疚地望着他憔悴的脸，“大哥照顾了仙儿整晚吗？仙儿没事的，大哥不用担心！”

“嗯！你没事就好！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上官仙摇摇头，皱眉。“仙儿的腿好痛，不想吃！大哥，仙儿的腿伤得很严重吗？为什么动不了？好痛……”

“没、没有，只是扭到筋骨，医生说只要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不用担心！”忍着心痛，上官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上官仙隐隐察觉到她的伤势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她紧张地问道：“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仙儿觉得，大哥在骗仙儿？”

“我怎么骗仙儿你，你别多想了，先休息吧！”

“大哥……”上官仙拉住他的手，恳求地望着他。“我想听真话，我的腿，到底怎么样？”

她清楚跳那个动作受伤一定不只是扭到筋骨这么简单，而上官肆逃避的眼神，颤抖的声音更让她确信这一点。

“仙儿！真的只是……”

“我想听实话！大哥，如果你真的为仙儿好，就告诉仙儿实话好吗？我求你！”

“……”上官肆哀默地闭上眼，手指已经握得青白，但他终究不忍心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由他的表情，上官仙已经猜到最坏的情况，她哽咽着问道：“我……不能跳舞了，对吗？”

“……”上官肆没有否认。

“说啊！说啊！我变成残废了是吗？”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上官仙拉住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仙儿，你冷静一点！你没有变成残废，只是暂时不能跳舞。”

“不能跳舞对我而言就意味着变成了残废！我爱芭蕾胜过一切，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如果不能跳舞，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了，反而轻松！”

“仙儿，你听我说，这只是暂时的！等你恢复了，还是可以重新登上舞台！就算你不能再跳舞，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爱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骗我！你爱的人是伤害我的人，还说什么保护我！”上官仙声嘶力竭地吼道，眼中充满愤恨。

“……你在说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想听吗？你确定，你称受得了吗？”上官仙冷笑着，语气中充满讽刺。“我怕你听了，会后悔！”

“仙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明白？”上官肆隐隐感觉到，仙儿将要说的话，会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事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