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他的无奈

许桃儿仿佛突然崩溃了，紧闭着双眼，肩膀簌簌颤抖着。她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仿佛无法停止似地。从她脸颊滑落，滴在上官夜手背上。

上官夜用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恨不能用自己的全部去安慰她。让他替她痛，让他替她伤，让他为她挡去所有的伤害。而她，只要幸福和快乐就好。

他好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仍由她在他怀里哭泣，心绞痛得厉害。

轻轻将门关上，上官肆倚着墙壁，痛苦地喘息着。

终究……他还是来晚了。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想向她道歉，诉说这些天他有多苦闷，多难过，多想念她时，已经有另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可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是他的冷漠将她从他身边推开。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每次见到她时，他必须用多大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和她说话，不去关心她。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每个夜晚，他都不敢入眠，害怕一闭上眼睛，又会想到她，更加控制不住想要去看她。

这种思念成狂，想见却不敢见的感觉几乎将他摧毁撕裂。越是想从这种痛苦中挣脱出来，他就陷得越深。

痛苦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不断拉扯着他。体内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着，他要她，他要她！

他知道，他已经为她发狂了。她是他的毒药，能让他欢愉，也能让他跌入地狱，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开。

……

威尼斯歌剧院在意大利全国具有典型的意义，集中地反映了当时歌剧演出的奇景和盛况。虽然是属小巧玲珑型的剧院，仅拥有1500个座位，但剧院内部装饰和布局华丽典雅、巧妙合理，尤其剧院的音响效果极佳，被誉为世界最好的歌剧院之一。

今晚，在这里，将演出一场盛大的芭蕾舞剧《春之祭》。

芭蕾舞原本就具有独特的魅力，再加上这次的表演团队是已经在国际舞台上小有名气的“舞动生命”，更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演出还没开始，席位就基本坐满了。观众们拿起资料册，可以看到封面上印着一位长相甜美、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混血小天鹅。

她的动作极为优雅，笑容迷人，让观众们还没看演出，就对她抱以非常高的期待。

他们都想知道，这位被誉为“中国芭蕾舞公主”的美丽少女上官仙，究竟会给他们呈现一场多么精彩的演出。

后台，舞者们都忙着坐最后的准备。上官仙专注地化着妆，暗暗加油打气，希望能在上官肆面前发挥得最完美。

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有和许桃儿过说话，对她也百般宠爱。所以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很好。

“仙儿……”上官肆走了进来，微笑着道：“准备好了吗？会不会紧张？”

“本来是不紧张的，但大哥一问，就有点紧张了！”上官仙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

“这么说，我来得不是时候？”

“当然不是！骗你了啦！仙儿不知道有多希望大哥来呢！”感受到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上官仙更加得意地搂住他，踮高脚尖去蹭他的鼻子。

“好了！演出快开始了，我的小公主！”上官肆松开她，溺宠地勾勾她的鼻子。“我先下去了，跳舞的时候小心一点！无论怎么样，仙儿都是我心里最棒的芭蕾公主！”

“知道了！啰嗦！”上官仙笑吟吟地推着他出去。

门口，许桃儿不住地徘徊着，不知该不该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观看仙儿的演出，理应为她加油的。可一想到她或许不愿意见到她，她又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之时，上官肆突然走了出来。她被吓了一跳，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他栽去。

上官肆及时扶住她，她的头倚在胸膛上，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

怔了半秒，许桃儿慌忙从他胸膛间跳出来，退后了几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这么急于从他身边逃开，害怕面对她吗？掌心的落空和她慌乱的表情深深刺激了上官肆。他强忍着收回手，深吸了口气，尽量以最平静地口气道：“没关系！”

空气忽然燃烧起来，许桃儿紧张又无措，有些难以承受他的压力，一心想要逃开。“我、我先走了，再见！”

见她这么急着逃开，上官肆低咒了声，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去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在墙上，禁锢在自己的双臂间。

“肆……”许桃儿的背重重撞在墙上，惊恐地抬起头来。

“……”上官肆眼神热切地注视着她，他又急又气，不能自已。只想着绝不能让她逃开，她只能待在有他的地方，只能在他的视线里，哪都不准去。

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样深深望着她。

就这样对峙了很久，他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下来，低低喃喃了句。

“对不起……”这句话里，饱含着他无限的歉意与愧疚。

“……”

“对不起，这几天面对你时，都那么冷漠！但请你相信，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每次见到你，我都忍不住想要和你说话，想要关心你，想要抚平你脸上的伤痛。但我不能那么做，只有拼命忍着，用冷漠的伪装去伤害你。”

“看到你眼中的失落，我的心很痛！很痛！比你痛上千倍万倍！可是，我真的……我知道，在感情上，我是个懦弱的人。明明在乎你，为了仙儿，却只能忍着。”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愧疚，也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即便是和仙儿在一起，我脑子里也会不停地想你，根本无法控制。”

“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仙儿在你心里的位置，只要你在乎我就够了！”许桃儿急忙回应道。

“原本我打算看完今天的演出就回A市，但听到你这些话，我真的好感动。我决定要留在你身边，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失望，我也不后悔！”

“你真是傻得让我心疼……”上官肆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长发，吻着她的头顶。

“给我一段间好吗？等我理清一切，想到解决的办法，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在这之前，请你相信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许桃儿温顺地任他抱着。

只要他心里有她，就足够了。即使知道这样做很傻，她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爱他。

转角，上官仙在那里已经站了很久。她想起还有一句话没有跟上官肆说，所以追了出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血液仿佛凝固住，她的嘴唇咬得苍白，眼中迸射出尖锐的恨意。

……

芭蕾舞剧《春之祭》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观众们都已坐定。

许桃儿和上官肆坐在靠前的VIP席，上官夜和他们隔了几个位子，身旁坐着一位娇媚feng满的意大利美女。

舞台布景已经准备好了，巧妙的色光变幻以及特技效果创造出舞剧规定情境所需要的艺术氛围。在表演还没开始之前，就渲染出了舞剧的感染力。

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表演开始了，舞者们已经就位。

上官仙一出现，就震撼了全场。她优雅的动作，完美的舞姿，华丽的轮舞、圆舞，呈现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舞蹈构图。

《春之祭》是俄国作曲家、指挥家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后来被写成了一部芭蕾舞曲。分为“大地的崇拜”和“祭献”两大部分。

在最后一幕中，上官仙跳起了“少女的祭献舞”。这是整个祭献仪式的经典，她经过前几段音乐的催促，在彷徨以及因惧怕而神思恍惚之后，终于跳起了祭献舞。

许桃儿被深深震撼了。舞台上的上官仙是那样地耀眼，那样地闪亮，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所有人的目光因她而生。

她望向上官肆，他的目光也紧随着她。眼中有赞美，有欣赏，也沉醉在她优美的舞姿之中。

完美如仙儿，平时的她已经让她自愧不如。跳舞时的她更是让她觉得她们之间有太大太大才察觉。平凡的她，又如何能期待取代仙儿在上官肆心里的地位？

许桃儿失落地苦笑，将目光转移回舞台上。

“少女的献祭舞”这是整部舞曲最粗野、最恐怖的一段，舞蹈也是激烈而粗犷的。整个乐队变得越来越喧闹，不时还传来雷鸣般的爆裂声。

上官仙越跳越高，越旋转越快。她的身体随着音乐舞动，眼神却紧盯着台下的上官肆和许桃儿。当她跳到最高点时，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阴冷，眼神一沉。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上官仙阴笑着望着他们，蜷腿，放任自己的身体重重摔下去！

许桃儿，你斗不过我的！大哥永远是我的，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