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我——”
金西城词穷了。他实在不能接受他居然会落魄到收一个永生人为侍妾。
不对啊。
他的身体,他的人,明明只能对一个人产生反应。
那就是天衣。
像陆细细那样的美人,使尽了手段,他的身体也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永生人,还是这么丑陋的一个女人。金西城实在对自己无语地很。
“太子降罪,奴婢该死!”
聪慧如商奴,怎么能不明白太子殿下此时的震惊。赶紧跪下,她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三千年了,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提到这事。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国师明明告诉过她。三千年里,她的任务除了守护青鸟戒指,就是伺候太子殿下。她要无条件满足太子殿下的任何要求。当然包括近身伺奉。而且玄素国师还语重深长地对她说过。之所以会选中她为永生人。除了她的忠心,永远不会背叛太子和国师。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骨子里流着大齐王族的血液。只有她才能在以后漫天的三千年里安慰太子殿下。也只有她在太子殿下身边,一旦他日太子殿下身中的忠情盅发作,才能有救。因为她就是一剂解救太子殿下的解药。虽然她不是天衣,虽然她不是忠情盅的解药。但她能缓解太子的痛苦,在他发作时,能把他血液中的盅毒渡化到她身上。
她一个卑微的奴婢,怎么会拥有大齐国王室的血液?
直到那时,玄素国师才告诉她。当年,国师之所以会在秦国奴隶交易市场把她买下来,解救了她,而且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带到大齐国国师府来。就是因为当时他卜出了她的卦相。经过玄素国师的打听,她的姥姥曾经是大齐王族中一个外嫁和亲的质子公主。当然只是那种王宫中婢女所生的卑微公主。这位质子公主和亲嫁到燕国王室。嫁的人同样是王室中同样身份的一位王子。再后来经历两代人,家族败落,在一次政变中,沦落成阶下囚,罪人。整个家族都被罪卖为奴。
算起来,她就是西城太子的远房表妹。
“为什么我没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
“因为国师施了法。”
听了商奴简单的讲述。金西城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玄素国师为他所做的努力。他要与天衣结一世姻缘,国师帮了。他要与天衣一起转身为人,国师帮了。他要对天衣下忠情盅,国师也帮了。
可是,最后他被忠情盅反噬,落得这般下场。实出国师意料之外。
三千年漫漫长河,他的心,他的身体,只能对一个人有反应。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一个多么痛苦的煎熬。
所以,
玄素国师才用尽所能,为他准备了一下礼物,一个守护神。那就是商奴。
但是,玄素国师又熟知他作为太子殿下的自尊与自傲。知道明说了,他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所以才会施法下咒,让他永远失去关于商奴的记忆。
金西城的目光落到商奴身上,这个既是少女又是婆婆的人。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的侍妾。
三千年,
商奴陪在他身边的日月,远超过了所有的人。
“你——喜欢我?”
如果没有喜欢,如果没有爱。
伺候他这样一个人,对于商奴来说,又是多么深的痛苦与折磨。
如果商奴真得喜欢了他。他可是除了天衣,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喜欢上这样一个他,对于商奴来说,应该比不喜欢更痛苦。
“奴婢有罪。”
商奴磕头。
如果是以前,他还是那个太子殿下的时候。也许他会心头一热。以他多思的心,他也许会眼中含一缕泪光。
可是,
现在,
他是金西城。
是一个中了忠情盅,心里永远不可能再有别人。在他心里,他的命都没有天衣的一个笑来得重要。
这样的他,
根本不配有任何人跟随,更不配被任何人爱。
相比较而言。
他还宁愿身边多围一些像陆细细那样的女人。喜欢他的皮相,喜欢他的家庭、身份、地位。而不是喜欢他这个人,这颗心。
“太子殿下,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商奴地声音听不出任何难受。
“何事,尽管说来。”
转移一下话题,金西城自然觉得更好一些。
“殿下刚才不是想问奴婢。为何这一次是七天,而不是一百天吗?”
“是的。“
金西城知道,玄素国师是什么人。那可是列国第一神算子。他既然给商奴施了百日祭的咒。外人必然不能解。
“这是三千年以来,第一次异变。”
商奴表情相当平静。就像说的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三千年以来,第一次异变。金西城的心狂跳了一下。似乎从里面嗅到了一个什么信息。
“快说。”
他变得有些急不可待。
“奴婢想,这应该就是国师大人为太子殿下准备的钥匙出现了。”
钥匙?
金西城的目光望向墙边的书架,想到了里面的八卦图。难道商奴甩说的钥匙,就是开启密室的钥匙吗?
“有什么异相?你发生了什么?”
“奴婢感应到大齐龙脉的威力。”
大齐龙脉?
他们大齐国的龙脉,应该是大齐国王室传人,也就是他的亲族。怎么可能?难道说三千年后,这附近出现了大齐国王室的后人吗?
“不是王室后人,他和我们的血液不一样,却又息息相通。”
商奴皱眉,
“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暗夜司司长的味道。”
唉,听到这里。金西城不由有些失望。暗夜司司长的味道。天衣就是暗夜司少主啊。还有他身边的金贤宇,金恩可,都是暗夜司的人。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打开玄素密室的钥匙。
听了他的话,商奴摇头,
“这股力量不是他们,是一个与暗夜司和大齐王室都有关系的,一个崭新的纯正的力量。而且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上仙灵力。”
这是谁?
他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如果有,
为什么他早没有发现。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