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甘愿为侧妃

看菀公主一时表情惊愕，太后便接着道：“这件事皇帝同哀家说过。事发突然，你又是远来之客，不要过多介怀。如今嘉儿好生生的，便够了。”

菀公主还未曾料到，太后会是直接揭了过去，不同她聊这些东西，她精心准备的悔意与其他情绪，都用不上了。

她看着太后那明显不愿意与她多说的样子，心里实在不由一堵，但她还是记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那我便直说了。”菀公主道。“太后娘娘，我从安南国来，是奉我父王之命，父王的意思，我也不必再讲。而晋国如今只有两个适龄的皇子，晋国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

“原来你专程过来，是为了这个。”太后听她终于没了客套之词，说话也轻松了些。

“太后娘娘，联姻之事已定，只是如今还未定下是哪位皇子，但是我都注定是娘娘的孙媳妇了。”菀公主说话时显得细声细气，“我知道娘娘觉得我是外来之人，所以不觉得值得深交。但我将来嫁入皇室，便是晋国皇室的人了。”

太后听她这一番心中表白，倒也都是实话，于是不禁问道：“皇帝确实只差一句明说了。不过哀家倒是好奇了，哀家的两个孙儿，你又有意哪一个？”

听她问得如此直接，菀公主脸便是一红。

“太后娘娘，照理来说，如今即使有意，也不能这般说出来。不过既然是太后娘娘问的，我也不会见外。”菀公主缓缓道，“睿亲王沐南辰，品貌双全，我……心慕已久。”

“原来是辰儿。”虽这样说，但太后不算意外，菀公主刚成年，正是容易被成熟男子吸引的时候。

而沐南泓虽然同样优秀，却比菀公主大不出许多，无法让她有仰望的感觉。

而最重要的，则是沐南辰如今的地位了。

“可是辰儿已经娶妻，盼儿那孩子是极好的，哀家最是满意。”太后疑惑着道，“你贵为一国公主，必然是要当那王爷的正王妃的，若选择辰儿，岂不是难办？”

沐南辰娶妻六次，都因为从前的毒而失了神智，亲手杀掉了那六个王妃。直到娶了周盼，他才时来运转，二人互相契合，不失为最和美的一对夫妻了。

太后看着菀公主不言，便继续半是劝说地道：“你倒不如选择了泓儿。泓儿年轻，心思纯净，他王府里，如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若是嫁给了他，他定会好好待你。”

“太后娘娘，恭亲王殿下确实极好。”菀公主道，“但是我选择夫婿，却也不是凭一个好字就选择的。娘娘，我心悦睿亲王，只想跟着他，哪怕他已经有了正妃。”

“你的意思是……”明白了菀公主的坚持，太后不禁皱眉。

菀公主抬眼之间，满是坚毅：“太后娘娘，我甘愿为睿亲王殿下的侧妃。”

“你是一国公主，甘愿做一个王爷的侧妃？”太后反问。

各国之间，虽然礼仪有些许小的差异，但是大的地方却像是约定俗成一般相同。

菀公主是安南国国王独女，原本就是能嫁给旁国的皇帝，或者皇子，做那明媒正娶的皇后或者正妃的。

既然是到了他们晋国，那也是一样。

皇帝已经年长，若嫁了皇帝，便是委屈了她那如花年华。但论皇子，必然还是未曾娶妻的沐南泓更合适的。

“是，今生除去睿亲王殿下，我是不愿再嫁旁人的。”菀公主点点头。

她过于坚定，过于执着，即使是知道周盼的存在，也不愿放弃这个选择。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这孙儿一心爱着盼儿，是不可能同意娶你的。”太后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介意直言相告了。否则如果真的娶了进来，又得不到沐南辰的一个眼神，安南国定是会说晋国亏待了菀公主了。

“睿亲王殿下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愿意。”菀公主咬了咬牙道，“但今日我是想讨太后娘娘一个态度。”

“哀家年老，不管这些。”太后直接回避了去。

其实联姻既然已经确定，那这些事终归是要让皇帝去抉择的，太后不觉得自己的态度能左右两国的利益。

“那……太后可否愿意帮我去劝劝睿亲王妃？”菀公主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对于嫁给沐南辰一事，倒是不觉得沐南辰才是障碍，反而是那个周盼。若是周盼一直不同意，恐怕才是真的难了。

“菀公主，如今一切都还未定，哀家就同盼儿说这些，若后面有变，又该如何？”太后淡淡反问，“菀公主倒不如再去问问你们安南国国王的意思，两国联姻，并非小事，总要各自商议，再做定夺。”

这也是安南国当时选择派出使节团，而不是直接说两国要联姻这消息。

联姻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人选与时间是必须定了的。

“太后英明，是我愚钝浮躁了。”菀公主道。

她根本没有办法将太后逼得太急，但至少今日知道太后不是那个反对的人。联姻关系两国利益，可没有几句个人喜好的话那么简单。

但她同样又是极其有自信的。

周盼比起她来，没有家世条件的显赫，也没有利益牵系如此巨大，菀公主想不出理由会让周盼胜过自己。

更何况如今这一步，她并未让他们选择把周盼给休弃了去，反而是她主动提了要做沐南辰的侧妃，给周盼附小做低。

不过菀公主也自有一番打算。当然自然是先如愿嫁给沐南辰最为重要，但一旦嫁入睿亲王府，便是她开始对付周盼的时候。

她从小在深宫长大，见惯了那些受宠的妃子最后又是怎么被另一个妃子活生生给拉了下去的。

“太后娘娘，您千万别觉得我会与睿亲王妃结仇。”菀公主继续说道。“我们都是爱着睿亲王的，若是睿亲王殿下爱她多些，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殿下敬她爱她，我便也是如此。”

她一番恭顺的表情，几乎要欺骗了太后，幸而太后瞧见了她的雀跃神情，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