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1)　　

　　“晚安。”

　　“晚安。”

　　艳炟凝望着樱空释的脸，怎么也舍不得闭眼。樱空释用手点了点艳炟的鼻尖，艳炟干脆拱进樱空释怀里。

＂别闹了，快闭眼。＂樱空释笑嗔。

这俩人新婚不久，前几天的折腾让他们筋疲力尽。今晚他们商量好，要一起早点睡。

　　艳炟挠了挠樱空释的肚子，像是报复般，把他挠得咯咯笑。不一会儿，二人睡意涌上来，艳炟也停了玩闹，又钻进樱空释的怀抱，闭眼轻吮他的樱花香；樱空释搂住她的腰肢，用下颌顶住她一头红发。二人都知道，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是谁也不想动，就这样胶着在一起。

　　艳炟一向睡得快，过了一刻钟也就微微起了鼾声。她睡觉不老实，失去意识控制后，四肢就开始在樱空释怀里乱窜。樱空释小心放开她，用被子盖住她窜到外面的半个身子。

　　艳炟老实了不到半刻钟，又开始了第二波闹腾。她胳膊一伸，“啪”一声拍到了樱空释脑袋上。樱空释无奈，只能抓住她乱腾的小手。

　　睡意刚起，艳炟又把腿压了上来。樱空释笑了笑，也懒得做什么反抗，就任凭她闹着。紧了紧被子，他闭上了眼。

　　此后余生，梦里都是你。

　　“晚安。”　　

　　(2)　

　　“晚安。”

　　“晚安。”

　　这两句话，他们一说就是十年。

　　樱空释浅眠易醒，入睡也难，不得不带上耳塞，隔绝能勉强阻碍的噪音。虽说这样，他们也绝不分床睡，难分你我，早就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艳炟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冒失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便习惯了等待——等樱空释呼吸匀称了，她再睡。

　　长夜漫漫，她竭力保持姿势不动，心里暗暗数着樱空释呼吸的频率。樱花香还是那么轻柔，就好像他的怀抱。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逐渐缓和下来。她悄悄偏头看了看枕边人：眉间的疙瘩已经展开，鼻翼微动，顺着气息张敛。

　　“晚安。”

　　艳炟心里念叨一句，心满意足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喃喃呓语。

　　这时候假寐的樱空释睁开了眼睛，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他在黑夜中发了会呆，端详片刻艳炟沉静的睡脸，便也心满意足地睡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