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来坛酒!”
“来啦!您的酒!顶好的玉壶春。”
焰主抄起酒坛一倒,烈酒噼里啪啦跌进水碗里。
“够劲!”焰主猛吮一口酒香,烈味直冲脑门。她端起碗,大口吞咽,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水,就顺着她的下颌慢慢流到脖颈。
“再来一桶!”焰主犯了酒瘾。
“客官,您都喝了两坛了,这酒后劲大,醉了得睡好几天!”
“叫你拿你就拿,话真是多。我江湖人,千杯不倒,万坛不醉,快去,赶紧的!”焰主耍横,一脚翘到横凳上。
“酒来了!”过了会儿,小二又抱来一桶。
焰主侧眼看了看斜右侧,也就是除她以外最后一个食客出门后,猛然抓住小二的衣领:
“你今天可有见到一个浑身穿白衣的人?发冠上别着根白羽,二十岁!”
小二吓了一跳,想了一会慌慌摇头。
“这老死破地,他应该不会追上来的。”焰主气稍松。
突然,外面有一阵马嘶声。焰主侧耳一听,酒瞬间醒了:还是那冤家。
“客官,外边那白衣……有羽毛。”小二去门口张望一番,回来匆匆忙忙跟焰主讲。
“爷爷的,这也能追过来?”焰主提酒坛灌了一口,提着长鞭便要出去。
这时小二突然拽住她:“客官,这人是不是你仇家?小店有后门,你从后门出一直北走,是万妖谷,地势凶险,他定然找不到你。”
焰主白了他一眼:“被追上了,就没有逃的道理,得打个你死我活才罢休。”语罢,飞身出门。
虽然知道来者是谁,但看见白衣男子,焰主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啐了几口唾沫,鞭子挥在了小酒馆的承重柱上。
“霰雪,我都跑到戈壁了,你还能追过来?”
白衣男子眉头微皱,答:“带你回去。”
焰主懒得听他说,自顾自骂咧咧地打量他,一眼瞄到他的箭袋,便龇牙咧嘴大喊:“你爷爷的,那么多箭,想把我射成刺猬吗?”
“这箭不是用你身上,是用以防身。”
“我呸!”焰主踱步几下,又骂:“你个小崽子,当个小官了不起啊?我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你再不走,我只能动武了。”
焰主啐了一口:“打就打,怕你小子!”正欲上前,小二窜出来看热闹,问:“客官,打得过吗?”
“那小子要是真绑我回去,他以后只能睡地板!”
“嗯?他不是你仇家?”小二摸不着头脑。
“仇家?他是我官人,来追我的!”
说罢,焰主长鞭劈下,杀气腾腾。霰雪用长剑相抵,见招拆招。沙地上飞沙走石,凌厉的鞭子声划得空气呼号喊痛。
“这也太疼了……”小二害怕地搂住自己的双臂,“我以后得娶个不会武功的媳妇儿,嗯!”
那边,两人打得正猛烈。
“霰雪,你别总防守不进攻,看不起我吗?”
“焰主,听话,回家!”
焰主使出短刀,又发起攻势:“我自打嫁给你,天天跟你赴宴、接客,憋都要憋死了。出来玩两天,还被你到处追!”
霰雪叹了口气,干脆出招,把焰主扣在怀里。
“耍赖!放开我!你个白毛盐水鸟!”焰主不停挣脱。
霰雪从怀里拿了根绳,牢牢把焰主两手绑住。一个横抱顺手把她放到马上。
“你个拔毛公鸡!放我下去!”焰主不老实踢了霰雪几脚。
“别动!”霰雪上马,从后面搂住焰主。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下去!这样丢死人了!让我的江湖朋友看见了怎么办!”
”闭嘴。”
“我酒还没喝完!我要回去喝!”
“回家喝,有的是酒。”
“你个管妻白毛鸭!官场胆小鹅!”
霰雪贴上焰主耳朵,轻说:“鸟鸡鸭鹅,我到底是哪一种?”
“你是混球!”艳炟骂。
“行行行,我是混球。”霰雪认怂。
“喂混球,你不去舍弥那干活吗?这么有空天天追我?”
“请了假。再不把你追回去,我都快想疯了。”
“哼,蜜嘴呆鹦鹉!”
“怎么又是鹦鹉了?”
“我说你什么就是什么!混球!我回去还要喝玉壶春!”
“行!”
“我还要喝竹叶青!”
“好!”
“我还要你睡地板!”
“不行!能耐你了!”
“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