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往姑苏蓝氏的船支上，江砚正大光明地坐于江澄与魏婴中间。

“兄长与师兄的算盘彻底落空。”江砚气定神闲的目视前方，还哼唧了一声。

江澄直接扭过头去，不看他这胞弟强势伪装的态度，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让江砚感到委屈。

魏婴笑不露齿的一把揽住江砚，在他耳畔斯文静雅的说道：“师弟的算盘确实厉害，师兄与你兄长确实也略输你一筹。不过，你可算错了一点！”

江砚顺着他的指尖，透过船帐，望向那远处飘渺静音的深山，意味不明又了表深意。

“小师弟，姑苏蓝氏适合修养，你说我们若是让你在那呆上几年会怎样？”

怀揣恶意，半兜不兜，装不了恶人的魏婴，一下子破功，“啊啊，苦行僧的日子，我们才不会让小师弟去呢，对吧？江澄！”

江澄就不搭理他这不着聊的师兄，声音放低，轻柔的冲江砚说：“躺下来休息，别硬撑了，知道你不舒服。”

话毕，江澄还拍拍自己的大腿，江砚也不跟他俩客气，头枕着江澄的大腿，双腿直接搭在魏婴腿上。

江砚：“我只睡片晌，记得叫醒我啊！”

魏婴：“知道啦，快闭眼。”

江澄抬手捂住江砚的眼睛，手心中眼睫微颤，略带湿润，慢慢的，平静悠长的呼吸声，围绕着这狭小又拥挤的三人圈里。

姑苏彩衣镇，镇上人声鼎沸，人群热闹又不拥挤，摊贩上卖着的东西都是新奇玩意，特产也各不一。

江砚睡得有点迷糊，等到达客栈房间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着被师兄塞了糖，白白净净小兔子，“这是有多喜欢兔子啊！”

“兔子多可爱啊，小师弟不喜欢？”魏婴捧着茶杯坐到江砚身边，看着他一直晃动着手里的糖也不吃。

“是可爱。”江砚说，“吃掉才更可爱。”

然后他就当着魏婴的面咬了一大口，兔子脑袋没有了，咔嚓咔嚓的，嘴里一直响动着。

魏婴一脸吃惊，捂住右边胸膛，语气虚弱道：“啊！小师弟怎么这么凶残呢？我的心脏啊，受不了。”

“你心脏右边？”刚去跟金子轩打了个交道的江澄，一回房就看到魏婴已在这作怪，“起开点，我要铺床。”

“哦，原来都是跟你学的啊，江澄。”

别看江澄现在一股贤妻良母的一样，刚才他踢魏婴鞋尖的时候不这么闲。

“论凶残程度，我们还比不上你这位大师兄，你不知道平时是谁虎，也不知道平时是谁忽悠着，催促着，带领着我们看各种新奇玩意儿的？”

“我有那么……行吧，平时也就看的杂了一点，玩的欢了一点，嗯嗯，没错！”

“别没错了，快点铺自己的床去，你晚上不睡了？”

“好久没三人一起睡过了，要不这次？”

“别想啊，三人睡一起不挤得慌啊！而且睡姿这种东西，没有也就算了，有我才要谢天谢地。”

基本上说到睡姿，就要再进行一番论天论地的讨论。

江砚不掺和，就一点点舔着糖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