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气氛很好,像极了当初在姑苏蓝氏求学时的样子,少年时节,不再复返。
那时的江砚,即使身子骨再怎么养,也还是透着股病气,总有种感觉,他可能会活不到成年。
刚开始他们还顾及着,生怕他会磕着碰着,但他的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他有一颗向上的心,以及活着的强烈欲望。
哪怕他们知道江砚不是弱者,实力也不输他们,可他们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护。
就像现在茶水已凉,被蓝湛换成了热茶,“不宜贪凉。”
“蓝二,我记得云梦的佳酿刚开,有时间过来带一坛走吧。”江澄收起扇子,难得没吐刺。
“可。”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其实不如外界所说那样,江澄与蓝湛之间更不是水火不容,甚至达到杀了对方的地步。
每一年,他们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去见故人,等待故人,有时会碰不见面。
又有时,他们三人,其中一人不在,或者啊,只有一个人独守。
江砚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也品尝一下啊?”
江澄怒道:“你敢喝酒,我就敢把你两条腿给打断。你自己……”什么身子骨你不知道啊,沾酒?你、你不要命啦!
蓝湛:“实在想尝,姑苏有专门的酒可以让你品尝。”
“不必了。”江砚连忙摆手说道:“你们蓝家的酒是可以让人养身子,可是那味道,我这辈子不想再尝试。”
即使酒里面的药材如何珍贵,在外如何买不到,尤其是百年以上的。
可是这味道……即使每日以药材度日,顿顿以药为食,江砚也不想喝一口他们姑苏蓝氏的药酒。
江澄见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害怕的都有些打颤,舌头都可能呃没味道。
看来蓝家这药酒还挺管用的,下次要不要花重金买点呢?
“前几日你去金麟台。”
“虞家的生意,也难怪没叫我。”江澄率先开口解释,那人包含着什么心思,他们也看在眼里。
蓝湛道:“江夫人已回姑苏蓝氏,听闻家中父辈有急。”
这位江夫人是眉山虞氏宗主江砚,明媒正娶的妻子,蓝梓浣。
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婚后一年,诞下一子江渲。
十七年里,从未有过旁人,家中只有一正妻,一嫡子。
江澄道:“濡冰,你这岳父在这一年中告急几次了啊?”次次告急,却又不曾听闻究竟有何要紧事。
“岳父什么心思?我暂且知晓,去一趟也是安梓浣的心。”他们二人早已在大婚之日就已形同陌路,他这颗心,算是碎了。
“你不喜,为何?”蓝湛有疑,昔日之年,他对江夫人极其上心,盛世喜爱。
历经数年,也未曾听闻他二人有何矛盾以及不喜,每每见到,也是一方和睦之况。
“你不懂的,蓝二公子。”不是所有等待,都等得到那个原本的人,也不是所有感情都经得起考验的。
“蓝湛,感情之事,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一句两句就能够说清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