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上舞台

林逸到技术科报到，分配给他一个6㎡屏蔽室，无线电测试仪器，议表，极其简单的设备，和学校实验室设备无法比似，但好歹有一个自己实研的空间，这就够满意了。

　　他正打开自己带来的书，翻着，看着，技术科长胡宝宝来找他了。胡宝宝是其他三线厂调来的工程师，元老级科长，技术科从建厂以来，除成熟的电台经过几次的改良升级，定型，没有突破现有技术，科技创新。

　　宝宝科长(科室人都这么称呼)来到林逸屏蔽室门口叫林逸，说蒋厂长让他去一趟厂长办公室，林逸和宝宝科长说，他现在正在看书，有什么事情找你科长啊？林逸学校里专门这样回答教授，所以觉得很正常，但到新单位，别人不了解你的情况下，就尴尬了，宝宝科长对林逸的印象分直线下降。回科长办公室直接回复厂长，“他不来”，(看书学习)只字未提。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印象好，哪怕吃了闭门羹还是好的印象。蒋厂长就是这样的人。下午上班，蒋厂长亲自到技术科来找林逸，林逸还是在看书，蒋厂长在宝宝科长的陪同下来到了屏蔽室门口，宝宝科长叫林逸，林逸一看宝宝科长和蒋厂长一起来了，就免强起来打开屏蔽室门，厂长进去科长就不进去了，因为地方小。

　　蒋厂长很利害的，他知道林逸性格孤高，所以就和林逸谈古论今，翰博的知识使林逸肃然起敬。“林逸，厂里面现有的产品，在中国算不算先进”？蒋厂长突然改变话题问，林逸说“作为产品，有它的功能及实用性，作为性能，它落后了”。蒋厂长说，“所以我们要引进产品，引进技术来填补这空白”。蒋厂长接着说“昨天的R国电视机，在中国现在还没有生产，我们拿来做，就等于R国给我们技术改造，技术升级的一个机会，我们肯定要抓住这机会”。林逸说“是的，我桌上的仪器设备是五六十年代的产品”。蒋厂长说“所以这次合作能谈成，我想叫你去负责，为今后产品拓展打基础，也为我们做新的产品做准备”。厂长一席话打动了林逸，接受新产品，积累经验，为今后的科研探索方向。于是林逸立起来认真的说“厂长我愿意听你的，服从组织安排”！蒋厂长站起来拍拍他肩膀“你是一块好材料，要经得起模练哦，好了，我走了，明天早上到厂长办公室来，我会和你们科长说的”。

　　林逸到厂长办公室上班，技术科的人一下都知道了，于是，展示着各种心态，嫉妒之心油然冒犯，最普遍认同:林逸懂R国语，这次是做翻译去的。

　　蒋厂长到厂办，和于会讲，通知总师办孟总，下午上班到操场等，上临州。

　　车直接开到临州中日友好饭店，池浩君他们在等蒋厂长，会面后双方客气一番，池浩君说，贵厂的综合情况我们不是很满意，如果进一步更新仪器仪表设备，董事会讨论同意合作的。

　　晚宴R国作东，这次宴会很成功，下一步确定了左滕君和孟总工林逸的恰谈事宜。要上车时，美智子小姐送给林逸一只纸鹤，并深情的说要林逸保重，下次会常见面。

　　晚上开车回厂，蒋厂长看见林逸拿了只纸鹤就笑着说“你拿着人家的订亲物，还是出国好？还是媳妇娶回国好”？林逸羞涩地说，“哪里啊，我也不好意思推掉，我没有想过要娶日本媳妇”。

　　厂里的第二轮合作谈判在孟总、林逸和左藤及R国专家经过多次磋商基本达成共识。

　　这次谈判涉及到几方面，1、8310厂生产地址为临州市东湖区西河路1789号，这个地址的斗争是非常激烈的，8310厂地址在双日镇，因四机部对厂的产品落后而不下订单，逐同意放宽厂的自主权，迈向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前奏。建新厂部分搬迁临州市，以木副书记为首的厂领导坚决反对，原因是他们双日镇的户口很难进临州市，木副书记，古建军副书记想要进临州做领导遭到主流反对，所以他们也反对临州建厂，理由是“军工企业不能和资本主义合作”，蒋厂长非常明白木、古领导的想法，但不会同意，去临州的科技骨干以技术科的专科工程师为主，青年技工都必须高中毕业的，所以所有无关人员都不在考虑范围。首幸的是樊书记坚决支持建新厂。樊书记对木、古两书记的不同意心里明白，这件事关乎厂里的生死决策上报到国防工办，工办领导对蒋厂长的领导才能非常欣赏，又有樊书记支持，所以，做出决议，同意临州工厂的成立。

　　虽然据说木副书记还把此事反映到自己的老首长那里，但老首长己离休，此事不了了之。

　　第二个品牌问题，引进的产品不能用“索尼”品牌，必须用中方品牌，R国同意。

　　日方免费提供二套先进的无线电测试仪器及仪表，厂里购置四套测试仪及仪表，二条流水线。

　　第三是将在十天内，汇给R国20%购机(配件，流水线)款，其余80%四十天内结清。电视机款按协议走OEM。

　　R国在协议十五天后组织技师来临州负责职工培训，并有两个工程师进驻厂里。所有款项将由东江省国防工办担保向工商银行东江省分行西河路支行贷款。

　　新的厂址必须要用新的厂名，不能用代号，在厂里掀起了取名热朝，短短的二天时间里，就征集到三百多条，经过厂办、工会等部门挑选，最后确定了三个“日出、华美、东华”。“日出”理由是双日镇出去，“华美”理由漂亮天籁(画眉)之音，“东华”理由是东(指中国)华(指人或民族)。最终一致认同东华。于是，注册的新厂名“东江东华电子通讯设备厂”。

　　厂里确实是忙了，定下新厂地址和厂名后，各阵人员的思想非常活跃。终于在某天早上，在厂进大门的宣传栏目里，贴出了第一榜名单，只有一个人。

　　任命

　　“经厂党委研究，报东江省国防工业办公室批准，任命林逸同志为东江东华电子通讯设备厂厂长”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才进厂不到一年的大学生，居然一跃成为厂长，而是热门厂长。

　　厂党委开会，任命甘辉同志(供应科长)为东江东华电子通讯设备厂党支部书记。

　　在厂部的办公室里，蒋厂长给他们讲了工作。“新厂的工作，甘辉同志要起到老同志的传，帮，带作风，具体主抓除生产、人事和财务外的一切，小林是新同志，培养你就是要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给你人事权就是要你挖掘人才，开发新产品。财务由总厂负责”。

　　甘辉说“小林，小青年不错啊，我羡慕你，我这人心直口快，如果说话不妥的地方你要谅解啊”。林逸笑了笑说“我们彼此相互信任才能有信心把新厂搞好”。

　　接下来的队伍配置是一个难题了，技术队伍除了许筠茹，其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于是，林逸到技术科去，宝宝科长现在看到林逸很客气了，“厂长，来视察我们技术科啦”，林逸说，“梁科长，我来了解一些情况，我准备技术科要两个人，到新厂任工程师和副厂长，工程师我叫许筠茹担任，副厂长想听听你建议”？宝宝科长跳跃想到他儿子在装配车间，能去是天大的好事啊，这关系必须处好。想了想说“科里的人都是老技术了，看看图还行，设计不行，最近两个大学生不错，我们厂的产品他们都懂，你们这批都是人才”。林逸马上问宝宝科长“是哪个？我找他聊聊”。“匡仁民和赵倩倩”。宝宝科长说，“好吧，我现在去找匡仁民问问”。他出了科长室先去找许筠茹。“许工，你好”看到许筠茹在桌上看书，林逸笑笑地走过去，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傍，许筠茹笑笑问“现在是不是很忙”？林逸说“还好，我正在物色人，许工，你要和我一起去临州的唉”？“我去那老裴(许筠茹丈夫)怎么办？裴梅燕是学化工的，现在在技术科化验室工作，林逸一想，新厂没有这项工作，一下难解决，就说“你丈夫的事你去了以后再想办法，对了你有没有孩子在厂工作”？许筠茹说，“我有一个女儿，在南方读大学”。林逸接着说“许工，你是我老师的校友，也是我老师，我现在人地生疏，把你请去还可以参谋参谋，还有一个人叫匡仁民，这个人是科长推荐的”。许工说“科长是个老好人，这里都是老资格，他推荐谁最后都要得罪人，推荐两个新来的大学生，没有老人会对他有意见，但两个大学生也还是能干的”。接着又对林逸说“我回去和老裴商量商量，梁兄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林逸高兴的笑笑走了。

　　找到了匡仁民，林逸走过去“你是匡仁民”？“是的”。“我是林逸”。匡仁民说“知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临州无线电工业学校”对话后，林逸知道是专科，这适合林逸胃口，林逸问“我想叫你去临州工作，你愿意吗”？匡仁民说“我的家就在临州，可以的，但我要和我同学一起去”，林逸说“就是赵倩倩”？“是的”匡仁民回答，林逸干脆回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