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

虚弱的五皇子短时间内无法再给慕容煜捣乱，倒是让慕容煜在那几天做了不少事情。

现在完事具备，只差一个时机，他便能逃出这个牢笼。

“哎，你可听说了，今天早上御花园里又发现两具尸体？”一个粉衣小宫女低声对旁边的同伴道。

“当然听说了，这三个月来已经死了八十多人了。”另一个小宫女显得很胆小，说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粉衣小宫女瞧了瞧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更可怕的是八十多人中至少有六十人是这个月被杀死的，有的特别凄惨。”

“前两天就有一个太监被大卸八块的，是真的分了八块，特别血腥……”

“还有嫦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听说是被活生生的扒了皮，小王公公听到惨叫过去的时候还活着，场面血淋淋的……”

“那、那她得多疼啊…那人…那人也太坏了……”小宫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也不知道该怎么抨击那人的残忍行为，只能说一声‘太坏了’，“她没说凶手是谁吗？”小宫女又问。

“舌头都被拔了怎么说？”粉衣小宫女道，“听说舌头跟皮都被送到了嫦妃娘娘那儿，吓得那位娘娘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另一个小宫女听到这些更害怕了，瑟缩道：“那怪物不会来杀我们吧…”她好害怕~

“嘘~可别说这种晦气话，快走快走！”

……

窗外的私语声渐行渐远，慕容煜无声的笑了笑，太坏了？这小宫女倒是蛮有意思。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五皇子的声音带了一丝压抑的火气，『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只是看到他受罚的模样，只是说了一句他不乐意听的话，只是不经意露出一个他不喜欢的眼神……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无辜？呵！这世上谁不无辜呢？”慕容煜轻笑挑眉，嘲讽意味十足。

“我吗？还是你？”

『……』三个月了，他对慕容煜的事儿自然有所了解，只是拥有他人没有的天赋，便弄得众叛亲离，为了莫须有的神秘力量落了个尸都没人收的地步。

他有错吗？他不无辜吗？天赋异禀算错吗？

还有他自己，从出生便爹不疼娘不爱，身为一个皇子却能被太监宫女骑到头上，而父皇宁愿信那些下人的话，也不愿信他一次，动辄则咎。

稚子又何尝不无辜？

“还是你觉得，我们从出生…便带着原罪？”慕容煜敛了笑意声音低沉，透着一股杀气。

所有人都无辜就他慕容煜有罪吗？

『……他们罪不该死』

慕容煜舔了舔嘴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怕再说下去会按耐不住心中的暴虐。

没有人该死，也没有人不该死。

都是命罢了。

……

迈过了收货的季节，当下已步入初冬，夜色沁凉如水，阵阵寒意稍稍压下了连日不断的血腥。

五皇子的身体不比曾经的慕容煜，水火不侵。因为十二岁那年的一次意外，五皇子很畏寒，只是天气稍稍转凉，便不得不披上了披风。不过没关系，待他日后火系能力恢复后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

慕容煜待他人如何不说，待自己是极好的，只是最近忙着恢复实力，便把身体落下了。当然主要还是这点小事儿死不了，而没有异能的感觉就像是把命交到别人手上，这让慕容煜极为反感。

一阵晚风吹来令慕容煜紧了紧披风，心想下次出来一定得带个暖炉。

路上不时的遇到掌着灯的宫女太监，有的遥遥望到便弯腰低头行礼，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面上还是过得去的；有的便视若无睹径自走过，根本不把他这个不受宠的五皇子当回事儿，慕容煜只是微微一笑，似并不在乎。

只是他的好态度却让人当成了软弱好欺的象征，就像刚过去的一个太监眼中便有毫不掩饰的鄙夷，甚至有点小骄傲。

路过他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跟他说了两个字——

废物！

他身边的同伴吓得以头抢地，慕容煜轻轻说了声没关系。

直至走远，还能隐约听到他对那个同伴说：“不过是个贱*人生的下*贱东西，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