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被他吓的不轻,他看向谢辞堪称容颜绝世,眉眼含情,郎艳独绝的脸,又默默的瞥了一眼神像以及…背靠神像疯疯癫癫的宣姬。
“不是,你别误会…我和这货没什么关系。”
谢辞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连忙为他简略解释了一下事情原委。
大概三百多年前,谢辞闲的没事干,打算去灵文殿溜达溜达,顺便找老朋友叙叙旧。谁知,他刚到仙京,没走几步路,就碰上了一身女相的风师青玄。
风师青玄当时刚飞升没多久,性格开朗喜欢四处结交好友。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谢辞,颇为激动,两人聊了几句,风师觉得这人不错,跟他很聊得来,便要拉着他一起喝酒。
风师盛情难却,谢辞也确实跟他聊的很开心,再加上他那时真的很闲,又想着灵文一定很忙,没空陪他瞎玩。就这样,谢辞就被他拉去了风水殿。
谢辞几百年没碰过酒了,没喝几杯就醉的不成样,脑袋浑浑沌沌的,风师青玄借酒壮了胆子,怂恿他变女相一起出去玩。说什么美人就该成双的出现,换一种模样换一种心情云云,谢辞当时脑子不太好使,就被他一番软磨硬泡、有理有据的给忽悠了,迷迷糊糊的就变成女相了跟他一起出去了。
风水殿地处仙京繁华地段,四通八达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仙京的路他本就不熟,便迷迷糊糊的跟着风师走着,好巧不巧,女相的风师青玄和谢辞遇上了不知在哪刚喝完花酒的裴茗。
裴茗满面春光,大老远瞧见前头有两个袅袅婷婷的姑娘向这边走来,待那两个姑娘走进再仔细一看,恨不得拍掌称绝!
前头那位白衣女子一身锦衣道袍,臂弯里拢了个拂尘,双目极亮,灿若星辰,脸庞染上一丝酡红,嘴角含笑。真真是桃花玉面,明艳非常。
裴茗只看了前一个就觉得十分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携了美人双宿双飞,共赴巫山。后边那个美女也毫不逊色,肤白胜雪,眉目温柔又不失坚毅,含情又不多情。她一身青衣外覆薄纱,腰似细柳,步生莲花,仿佛雨中青山秀水的江南遇上了北国高山的极寒之雪,添了几分清冷。
真是不得了!裴茗想,自己这是走了哪门子桃花运,一下子遇上这两个绝色哪来美人?真是倾国倾城气质卓越,难得一遇啊。
裴茗对于美人,上到仙子女官下到妖精女鬼,只有他看不上的,没有他不敢下手。
于是,他甩了甩头发,整理了一番仪容,面带笑脸拦了上去。
“两位姑娘请留步,敢问二位是要往何处去?”
谢辞一抬眼,定睛看去,见拦路的人瞧着面生,笑的很是奇怪,便不欲理会,绕开他就走。然而风师青玄却是个热络性子,大大咧咧的道:“四处玩玩罢了,没什么要去的地方。”
裴茗见状,笑道:“在下倒是知道几处风景别致,灵气充沛的地方,愿为二位姑娘引路。”
眼瞧着风师人就要跟着他跑了,谢辞连忙拽着风师,横了他一眼,颇有意味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裴茗纵横情场多年,对于美人很有耐心,不管对方是说什么、骂什么还是拳打脚踢,他都毫不介意,如果真的很得意那位美人,说不定还会被他视作一种情趣。
“这位姑娘真是说笑了,裴某绝非鸡鸣狗盗之徒,行的正坐的直,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想为二位做一回护花使者罢了。”
裴茗没听说近百年有什么女神官飞升,而且瞧她们眼生,应该也不是之前飞升的女神官,因此以为她们是某位神官殿中的,便自报家门。往常那些仙子女官在他自报家门后,就上钩了一半,剩下一半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最后也就勾搭到一起去了,这一招屡试不爽,百战百胜。
果不其然,眼前哪位青衣的清冷美人瞬间笑意盈盈,那声音柔柔的问他:“你…是裴茗?”
裴茗心下暗喜,点了点头,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正是在下,不知…可否与二位同行?”
风师大人笑的没心没肺,道:“原来是明光将军,久仰大名,不知裴将军说的好景致是在哪里?”
裴茗见此,觉得有戏,便欲上前“详谈”一番,“我这就带二位姑娘…”他话还没说完,却被谢辞顺手握着风师的拂尘木柄抵在心口拦住了去路,停在二人两步开外的地方。
裴茗依旧气定神闲,他一介武神自然没把这柔弱清冷的美人和小小拂尘柄当成什么威胁。
“姑娘这是做什么?”
谢辞自认笑的得体,但他喝醉了酒,好像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是女相,也并不知道那一笑有多明媚灿烂,经年寒冰骤然融为一汪春水,猝不及防的将人溺在其中。
谢辞道:“明人不说暗话,裴将军,你这么热情,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裴茗沉醉于那一笑的惊艳,一时只觉过往数百年间所遇群芳黯然失色,恍惚之中竟有种心动的错觉。
裴茗轻笑两声,见她说的直白,也欲兜圈子,神色真诚,道:“实不相瞒,裴某对二位姑娘一见倾心,想邀二位一同游山玩水,裴某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师青玄闻言被吓得直咳嗽,凑到谢辞耳边,低声说道:“什么情况?”
谢辞迷迷糊糊的道:“我好像听见,他说他喜欢你”
师青玄疑道:“啊?他说的不是我们两个‘姑娘’吗?”青玄特意强调了“两个”,顿时谢辞本来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是转不动了,他只觉天旋地转,强撑着身子,认真的看着师青玄,道:“哪来的……另一个姑娘???”
“……”
裴茗不知她们二位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他见谢辞身形不稳的模样,又闻到一丝香甜的酒气,便知道他喝醉了。
下一刻,那人似乎就要摔倒在地,裴茗身体先了脑子一步,将人揽在了怀里。
“谢…!!!!”
师青玄要扶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已经被裴茗搂着腰瘫在他怀里的谢辞,目瞪口呆。
裴茗将人打横抱起,回头对师青玄笑了笑,很不要脸的道:“姑娘不必言谢。”
“……”
裴茗已然温香软玉在怀,本应乐开花的脸上,没一会便突然皱了眉头。怀中的人身体冰凉,没有任何温度。他又将人放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一旁的师青玄见他神色不对,走进了问: “怎么了?”
裴茗脸色微沉,道:“怎么没气了?”
这还了得?!!师青玄连忙抬起谢辞的手腕,把了把脉,一双明目慌张的看向谢辞毫无血色的脸,出了一身冷汗。
“也摸不到脉搏了!”
该不会…他喝不得酒吧?
也不对!师青玄想,他是医神,如果喝不得酒不会逞强。那么,肯定是可以喝的,那这个情况就很难办了。
裴茗一听这话连忙双指抵着太阳穴,不知和谁通灵,片刻后又抱起人,看起来是真心着急,他道:“还要劳烦姑娘跟我一起去找医神大人,请他出手相救!”
师青玄默默的瞥了一眼他怀中的谢辞,差一点就就把他的真实身份抖搂出去。但他又想起自己忽悠谢辞变女相的时候,谢辞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在外暴露了他真实身份,只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神医大人他……正在闭关!对,闭关不见外人,我们去找别的医官吧!”
裴茗看了她一眼,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师青玄哪有心思编那么多瞎话,他道:“先别问这些了,去中天庭看看有没有神医大人座下…”
这时裴茗怀中的谢辞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但师青玄给的酒后劲极大,他想整眼都睁不开,只胡乱应道:“怎么了?”
“……”
这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裴茗阅女无数,盯着她如雪一般的肤色和身上那层淡淡的灵光看了一会儿,道:“姑娘不用担心了,她只是喝醉了,应该一会就醒了。裴某说到做到,这就带二位姑娘去那处景致不错的地方休息片刻,待这位姑娘醒过来,裴某再带二位好好游玩一番。”
裴茗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不趁人之危,真的只是把她们带到了灵气充沛的一座山中的小楼,把谢辞轻轻的放在床上,还十分贴心的帮他脱了鞋,盖上了被就离开了屋子。
师青玄在旁边看着这一番操作,眉头一跳一跳的,心路更是百转千回,跌宕起伏。确认裴茗真的走远了才一屁股坐在了谢辞身边,变出风师扇扇了又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后来谢辞晕过去后的事是师青玄为他复述的,谢辞将这段故事简要的给谢怜说了一遍。谢怜作为一个听众,听到这里不由替他们三个尴尬。
“那后来呢?”
谢辞看了眼依旧靠着神像发呆的宣姬和那些互斗的新娘,觉得再讲下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便直奔结局。
“后来我清醒了,变回了男相。我们都觉得这件事很尴尬,互相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于是拔剑打了一天一夜。我法力比他多,他武功比我高,难分高下,打累了就各回各家了。”
谢怜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了些,他点了点头,似乎正在努力消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救命啊!救命啊!”
谢辞被这叫声一惊,向窗外看去,只见若邪落成的白圈处,小彭头正拖着那绷带少年往外拉,而小萤则死死抱住那人的腿不让放,小彭头骂到:“滚开!你个蠢货,把女鬼喊过来了怎么办!”
小萤大声道:“喊过来就喊过来,你比鬼更可怕!我……我宁可看女鬼!”
“……”又是他!
小彭头想趁旁人都不敢动弹赶紧拖了这绷带少年下山去独领悬赏。他才不管这少年到底是不是鬼新郎,反正山下大家都传他是,那他就是,才不会计较是不是真正的鬼新郎。
谢辞忍不住学习一下扶摇,送了他一个大白眼:“死性不改,没救了。”
他们这边闹的动静把四周的新娘和宣姬都惊动了,谢怜连忙喊道:“回圈子里去!”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只见一团黑雾袭去,他才想往回撤,手里却依旧不肯放开那个绷带少年,终是慢了一步,落入宣姬手里。
谢辞好歹也掌人寿,已经预见到了事情结果,默默的拿扇子挡住脸,挡住一股血腥气。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后小彭头就没了声音,宣姬又朝小萤攻去,还未近身,就被一阵金光打退了两步,无法上前。小萤低头去看,发现那光源正是被她收在腰间的谢辞刚刚塞给她的帕子,与此同时,谢怜也闪身到了她面前,道:“将军,勿要再造杀孽了。”
谢辞也往这边走来,好言相劝:“宣姬姑娘,收手吧。”
宣姬面上变得十分凄厉,她冷笑道:“他是不是不敢见我?”
她大笑几声,猛地转身,指着那尊神像道:“我烧你的庙,在你地盘上作乱!就为你来看我一眼,我等了你多少年!”
谢辞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顺便问候了裴茗祖宗十八代,宣姬怔怔看了那武神像好一会儿,忽然猛地跳了上去,掐着它的脖子疯狂摇动起来,道:“你竟然还是不肯来见我,是不是你自己也知道对不起我?你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成的吗!”
这边,小萤和绷带少年重新回到了圈子里,她有些担心的看向这边,小声道:“公子……”闻声,谢怜对她笑了一下,示意不用担心。谁知他一笑,宣姬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猛地从神像上扑了过来,道:“你既不看我,爱看那些爱笑的女子,我便让你慢慢看个够!”
“殿下小心!”
谢辞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却被宣姬死死掐住脖子,这并没有关系,他已经是死过的了,呼不呼吸没什么太大用处。
“大人!”谢怜惊呼,谢辞对他摇了摇头,暗示自己没事。
谢辞被她掐住脖子,说话多少有些不畅。他灵光一闪,再看向宣姬时已是温情款款,道:“宣姬姑娘,你还记得吗?你笑起来的时候,也真的很好看。”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她什么回忆,她双手颤抖着,慢慢松开了谢辞,双手抱头什么痛哭。她似笑非笑,要哭不哭的看着那尊神像,声音凄惨:“裴郎啊裴郎,你也曾经爱过我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再来看我一眼呢?!…”
趁着这个功夫,谢辞揉了揉脖子,默默的退到谢怜身边,舒了一口气。他小声道:“咱们再拖一会,灵文说,她去找裴将军了,他殿里的救兵应该快要到了,他自己惹的桃花,让他们殿里处理去吧。”
谢怜看着他脖子上那道怵目惊心的掐痕,点了点头,道:“也好…”
谁知宣姬却猛然冲了过来,扣住谢辞的肩,激动的晃着他:“你刚刚说什么?裴将军要来吗?!他真的来了!”
他什么时候说裴将军要来?
谢辞失笑无语,但不想打击她,谢辞虽然默不作声,但宣姬却愈发疯狂,仿佛多年的夙愿已经得偿所愿,仿佛那人已踏着金光出现在她眼前。她笑了,大喊着:“是他!哈哈哈哈哈哈,他终于肯见我了!他要来见我了!!”
谢辞被她抓的吃痛,脸上笑容愈发勉强:“姑娘…要不,先放开我行不行…”
宣姬脸猛的一沉,扣住他的手腕,厉声道:“不行!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你得在这待着!”她又看向谢怜,又抓住了他的胳膊,道:“还有你!你们都得在这待着,我不见到他,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
谢怜和谢辞对望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行吧,扣住就扣住吧,左右没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有些吵闹。
“他什么时候来?!!”
谢辞叹息:“快了…”
………
“他怎么还不来!!”
谢怜尬笑:“我也不知道啊”
………
“他到底来不来?!!”
谢辞一脸无辜:“我听说是明光殿的…裴将军来”
………
“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我都说了,我只知道是裴将军来,到底…是不是你那个裴将军就不一定了。”
谢怜闻言偏了偏头,问:“上天庭还有别的裴将军?”
谢辞苦着脸点了点头。
“……”
宣姬没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周身戾气暴涨,她缓缓抬起手指,状如爪钩。一瞬间,二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向两边闪去。
宣姬不知怎的,认准了谢怜,只攻击他一个人。谢辞也不好看热闹,硬着头皮,拎扇子就飞身而上。
“宣姬姑娘,你冷静一点啊!!!”
正在此时,一阵奇异的钟声传来。
“当!”“当!”“当!”三声巨响,霎时,谢怜一阵头晕目眩,道:“怎么回事?”
谢辞扶着他,给他多扇去一些法力,他才觉得缓解一些。谢辞为他解释道:“没事,救兵来了。”
再一看四周,宣姬也跌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十分痛苦,新娘们东倒西歪栽了一地,只有手臂还平举向前,直冲天空。一众村民也是倒地不起,仿佛都同时被这阵震耳欲聋的钟声震得陷入了昏迷。
谢辞道:“快!用你的若邪捆住宣姬,省的一会她发疯”
谢怜暂时不明白为什么又会发疯,但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稳妥一点。
这时,又一个人从另一边扶起了谢怜,正是刚从林子各处抓回新娘的南风。
此时,明光庙前出现了一列士兵。
这一列士兵个个身披铠甲,神采奕奕,凛凛生威,身上全都笼着一层淡淡的灵光。而士兵前方,立着一名颀长秀挺的年轻武将,分明不是凡人。那武将负手而行,来到谢怜们面前,对他们微一欠身,道:“太子殿下、神医大人”
这名年轻武将面容白皙,眉眼沉静得仿佛一块冷玉,殊无杀气,只有一派波澜不惊的冷静。
谢辞也微微点了点头,道:“裴将军。”
谢怜立刻看了一眼地上的宣姬,道:“裴将军?”
裴将军看到了地上的宣姬,道:“灵文殿通知我们,此次与君山之事可能和我们明光殿颇有渊源,在下这便赶来了。没想到当真是颇有渊源,有劳太子殿下了和神医大人了”
谢怜道:“也有劳裴将军了。”
而宣姬挣扎中隐约听到“裴将军”三个字,忽然抬头,热切地道:“裴郎,裴郎!是你吗,你来了吗?你终于来了吗?”
她被若邪捆着,再欣喜若狂也只能跪立起来。她把那武将一看,却是脸色刷白,道:“你是谁?!”
宣姬望了一圈,也没在士兵里望到她想见的那位,凄声道:“裴茗呢?他怎么不来?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谢辞低声为谢怜解释:“这是明光殿副神裴宿,通常人们为了区分,叫他小裴将军。”
小裴将军冲宣姬微微颔首,道:“裴将军有要务在身。”
谢辞撇了撇嘴,当着后人的面,终是没吐槽什么,算是给裴茗留了点面子。
宣姬喃喃道:“要务?”
披面的长发之下,她一边流泪一边道:“我等了他几百年,他有什么要务?当年他为见我一面,可以一夜横跨半疆,现在他会有什么要务?重要到他连下来看我一眼都不肯?有吗?根本没有吧?”
小裴将军道:“宣姬将军,请上路吧。”
列队中两名明光殿的士兵走了过去,若邪倏地从宣姬身上蹿了下来,缠缠绵绵卷回谢怜手腕之上,谢怜轻轻拍了它两下,以示安抚。宣姬任那两名士兵抓住,呆了一会儿,突然猛挣,指天尖锐的吼骂道:“裴茗!我诅咒你!”
小裴将军却是面不改色,道:“见笑了。”
宣姬兀自声嘶力竭道:“我诅咒你,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诅咒你,像我一样,永永远远,时时刻刻,无穷无尽,恋火焚身!恋火焚身,烧尽你的心肝脾肺肾!”
这时,小裴将军对谢怜等人道了声:“失礼了。请稍候片刻。”并起食中二指,轻抵在太阳穴上,和人通灵。须臾,他“嗯”了一声,放下手,重新负于身后,转向宣姬,道:“裴将军让我转告您——‘那是不可能的。’”
宣姬尖叫道:“我诅咒你——!!!”
小裴将军微一扬手,道:“押走。”
两名士兵驾着疯狂挣扎的宣姬,拖了下去。谢辞和谢怜破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