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

——狐山

张千零“按现在的速度沿着这条路往上，再有大概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山顶了。”

行至一段距离后，众人的状态都开始有些懈怠，于是张千零便提出让众人原地稍作休息。

趁着众人开始原地休息时，他突然开口这样解说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比起其他的，也许一个确切的说法反而更让人容易接受。

果然，在听了他的话后，在场不少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卸下一个不小的担子。

沐九狐“你觉得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意外吗？”

沐九狐说着走到张千零身旁，学着他的模样靠在树上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张千零下意识抬眼看了她一眼，而后斜了她一眼。

张千零“你是有多希望能出点事？”

沐九狐“我哪有？！”

沐九狐“我这分明是友好的提问而已，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个味儿。”

说着沐九狐撇了撇嘴，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听到她的抱怨，张千零无奈地直起身子，而在这个空档，此前一直乖乖待在他怀里的某团物体突然钻了出来。

沐九狐“你看，十一都听不下去你这么欺负人了！”

沐九狐顺势抱起毛茸茸的狐狸，忿忿不平等了张千零一眼。

张千零“它能懂什么？”

张千零“还不是任凭你一张嘴说了算？”

张千零明显不信她的话，神色淡淡的反驳。

而听到这话，不光十一不太乐意，窝在沐九狐怀里发出警告的低吼，沐九狐这个做主人的也不怎么乐意。

沐九狐“你怎么知道它不懂？十一可是出了名的有灵性，你少瞧不上它了。”

张千零“是吗？”

张千零“那你让它证明证明自己。”

也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的，总之张千零明显是和她对上了，就是不愿意轻易随了她的话。

沐九狐“你！”

张千零“我？”

沐九狐“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

沐九狐“这荒山野岭的，我让它证明什么？”

张千零“那我怎么知道，你才是它的主人不是吗？”

张千零“再说了，荒山野岭才更能证明它与众不同的能力不是吗？”

张千零说得振振有词，听到他这话，一直窝在沐九狐怀里的狐狸好像真的听懂了似的。

抬起了高傲的脑袋，斜斜望了他一眼，而后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哧。

张千零见状一时也多了几分兴趣，目光落到十一身上。

张千零“怎么？你还不乐意听？”

听到这儿沐九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接着开口。

沐九狐“你那么不会说话，谁乐意听？”

张千零“我说话不好听，可你不依旧挺听话的吗？”

沐九狐“就会逞嘴上功夫。”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以此表达自己的情绪。

张千零“我乐意。”

沐九狐“我发现离开了长沙，你好像更会贫嘴了。”

张千零“这和地域没关系，和人有关系。”

沐九狐“……”

沐九狐“那你的意思就是，只堵我的话呗。”

见她这次这么快反应过来，张千零微扬嘴角，缓缓开口。

张千零“倒还不算太笨。”

沐九狐“……”

突然想拒绝和这个人聊天了。

正说话间，山间的雾不知不觉就越来越大了。

张千零瞧了瞧，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张千零“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记得跟紧我。”

而沐九狐也意识到了周围的变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松懈，而是摆出了严正以待的姿态，随后点了点头。

沐九狐“知道了。”

闹归闹，玩儿归玩儿，可到了正经时候，他们还是始终一致对外的。

沐九狐“会出意外吗？”

沐九狐小声开口询问。

张千零“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张千零“这里的位置本身就很诡异，再加上之前也一直有邪乎的事情发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全身而退，只有提高警惕，以减少损失。”

张千零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没事的时候逗乐一下，可真有情况时他总是保持着旁人少有的冷静和危机意识。

有时候沐九狐都会觉得这样一个人太强大，强大到他就好像是为了证明这世上就是有不同寻常的存在似的。

张千零“总之你记住，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张千零“不管谁叫你，都不要理会。”

张千零“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谁也不能保证叫你的究竟是人，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

原本沐九狐还没意识到什么，可经过张千零这么严肃的一番警告后，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不可言说的…

她之前一直都很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活生生的人凭空就消失了。

就算可能是存在有某种高超的机关暗中操作，也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活生生的成年人悄无声息弄走。

那么如果大胆一点推测，如果那些人并不是被动被带走。

恰恰相反，如果不是被动，而是主动离开的呢？

那么问题就又接踵而至了，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人毫无戒备，愿意主动离开一个地方呢。

沐九狐想来想去，在当下的情况来看，如果真要做到这一点，那就只可能是跟着某个人离开了。

而再回到张千零刚刚的话，那神秘的某个人，一定不会是他们之间的人。

那如果不是内部的人，就只能是外来的人了。

而可以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说…它到底能不能称得上是个人，一切都不得而知。

只是这么看来，原本毫无头绪的思维，在此刻突然就好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似的。

让沐九狐能够心里隐约有点数，还能有个大致的方向。

张千零看到沐九狐在自己说出那一番话后，脸色立马变得不太好，便知道她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张千零“不用担心，有我在，反正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不自觉感觉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