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宜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也没看是谁便被他反手挂断。附身缩近距离,小姑娘脸挂满泪痕,脸颊上还有两团粉粉的红晕。
渡星辞那是叔叔的电话……
边伯贤不予回应,手指轻轻扫过她的下颚线,在额头轻轻落得一吻。
他答非所问,袒露心底最真挚的声音。
边伯贤我爱你。
才勉强安抚好小姑娘的情绪,没得片刻安宁房间门便被敲响。
渡星辞一惊,不予懈怠地脱离他的怀抱,起身去开门。
那一瞬间,渡星辞心口一刺。
或许这就是她和许慕安的差别吧……她曾视以信仰、以救赎、以生命的爱,却像那封永远不敢送出手的情书,不堪入目的廉价。
也是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病态情愫本就不该开口让他知晓。
门外敲门的是裴月,渡星辞小脸被泪花弄得脏兮兮的,裴月一看皱了皱眉,随即绕过她看向坐在床边的边伯贤,
裴月伯贤,你爸爸有事找你,正巧我也想和小辞说几句话,你看……
边伯贤看了渡星辞一眼,被她躲开了目光后,对裴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见他走远,裴月也收回了目光,
裴月我能进来吗?
渡星辞没吭声,点了点头,就侧身让裴月进来,自己顺手关上了房门,坐到她身边……
裴月哭过吗?
一双带有薄茧的手握住了渡星辞的手,她也自然地靠在了母亲的肩头。
像飞了一天疲倦的鸟儿终于找到了落脚的树荫一样。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觉得她讨厌的,恐怕也就只有母亲一个人了。
渡星辞声音闷闷的,
渡星辞嗯……
裴月能告诉妈妈为什么哭吗?
渡星辞……
她不敢言。
但她应该早该知道这点的,从她第一次心悸时就该知道的,那份心意就和她人一样,卑微得不值一提。
裴月小辞有多喜欢那个男孩子,能和妈妈形容一下吗?
渡星辞我不喜欢他。
我爱他。
流过浊泪的猫眸清澈明亮,似三月时一人掷入湖面一颗石子时翻起的涟漪。
那双含情的眼神,裴月仿佛看见了学生时期的自己,年少轻狂不明事理的她也喜欢着一位少年。那是她的眼睛也曾是只有饱含着爱意。无关所有,只是单纯地打心眼地喜欢。
可是后来,纵使如何沧海桑田她也没能和他在一起。过去许下的承诺直至现在也未曾实现。
裴月小辞,承诺的背后还有一个词叫一时兴起。无力挽回的人就到此为止吧。
裴月不是一路人到最后只会走散,我们现在所置身的圈子不一样,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只会被人笑话得抬不起头。
裴月结局总是不尽人意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扭曲事实,逼迫着让自己尽可能去的妥协。
裴月小辞,世界上还有别的男孩子可以去喜欢。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
裴月和那个少年说再见吧。
也许吧,从头至尾,她都只是代替品。并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只能永远称托玫瑰又不可或缺的满天星。
也许吧,有时候放下,比僵持着还容易。
也许吧,大家都只是浑浑噩噩地做了横梁一梦,仅仅是冲动过后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