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帝心里,阿渊是个消遣逗趣儿的小丫头,她可以放肆,可以任性,也可以刷小脾气,哪怕是像现在这样把棋子搅乱也无伤大雅,因为这一切行为都是他放任的。
要的就是小丫头的信任。
他执掌南庆,想要宠坏一个小丫头还不容易?
只是大概连庆帝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份想要宠坏的心思究竟掺杂了多少真情实感。若没有真心,那堂堂庆国陛下,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拿着后手的白棋,放弃先下手为强的优势呢?
可惜的是,当局者庆帝自己忽略了这一细节,而阿渊这个迟钝的更是想不到。
对阿渊此刻的表现很是满意的庆帝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指着阿渊嗔怪道:
“你啊你——好好一局棋……”
话都没说完,阿渊见他表情中并未有指责的意味,立刻得寸进尺,嬉笑着打马虎眼儿:
“哎呀,陛下,我都输那么多局了,这对我来说哪里算得上是好棋呀?”
黑亮的眼珠一转。
“您不还说明晚要在祈年殿设宴吗?我可得去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都不给庆帝阻拦的机会,呲溜就站了起来:“臣告退。”
转身就撒腿往外跑。
庆帝倒是能拦,却并未有任何反应,甚至在侯公公口说“这……这郭姑娘实在不成体统”的时候冷冷瞥了他一眼。
“怎么也是九品棋诏,你该称她为郭大人才是。”
这就是站阿渊那边了。
侯公公心里一慌,慌忙弯腰称是。
阿渊却在这时候又折回来了。
小姑娘扒着门框探着个脑袋,没大没小的模样另带着一份别人没有的鲜活气儿。
一双讨喜的大眼睛弯弯,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猫:“哎陛下,这祈年殿跟鉴查院的王启年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可爱,但调侃的语气又有几分欠打。
庆帝眯了眯眼,顺手拿起手边一本书扔了过去:“泼猫儿,你说有什么关系?”
虽不再年轻,可庆帝也算是正当壮年,加上常年习武,这书可真真是朝着阿渊飞去的,小姑娘却是躲都没躲,眼见着书落在离她约摸一小臂远的地面。
嘿嘿一笑:“错啦错啦,臣这次是真告退了。”
说着就闪身跑了,透过未曾糊上窗户纸的木窗空隙,还能看到小姑娘提着裙摆蹦蹦跶跶跑远的身影。
“哼,卖乖装相。”
嘴里这么嫌弃这阿渊的庆帝表情却是有些宠溺的意味,指了指落在那里的书:
“捡回来吧。”
这房里就俩人,使唤的谁不言而喻。
侯公公恭恭敬敬把书捡回来整理好,再次放到了庆帝的右手边。
庆帝这会儿斜靠着棋盘撑坐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弯起的膝盖,表情让人看不透,侯公公只抬头瞄了一眼,就迅速垂眸敛目,不敢再看。
“还是本棋谱。”庆帝不辨喜怒地呢喃一声,冲侯公公摆了摆手,“给那小丫头送去吧,就说棋下的不怎么样,多看看棋谱定定性子。”
“是。”
侯公公双手捧起棋谱,倒退着离开。等彻底走出了庆帝的视线范围,侯公公才抹了把脸,拭去那一头的冷汗。
顶着侍卫统领宫典疑惑的目光,长舒了口气:陛下对这郭大人的态度,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作者是我替换完成
作者是我对陈道明老师很是偏爱的我遇到庆帝陛下都忍不住多描写点儿(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