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1）

收拾行李花了不少功夫，等阿渊从楼上下来，看到的是空荡荡已经关了门挂了打烊木牌的店铺，不见五竹的身影。

阿渊想了想，绕到了后院，在后院看到了靠着大树而坐，莫名显得有几分落寞的五竹。

阿渊不知道在她上楼收拾行李的时候范闲来过一次，并告诉了五竹他打算去京都，并且，没打算让五竹陪着他去。因为范闲希望五竹能够过自己的日子，能不要一直以他为中心，围着他做各种打算。

这对五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一直跟着小姐，一直保护小姐，小姐死前他没能在京都保护她护她周全，保护好小姐唯一的儿子——范闲，一直是五竹的目标。

可是，现在突然告诉他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属实戳中了五竹的知识盲区。

他喜欢什么？他想做什么？

五竹现在处于一种大脑空白的哲学思考状态，听见阿渊的脚步声，五竹也没转头，而是跟以往一样，只说了个“坐”。

阿渊提着裙摆，在五竹身边坐下，蜷起双腿，抱着膝盖转头看他：“发生什么了？”

“……”

意料之中的沉默，阿渊习以为常，将视线移到泛起灰蓝色的天空，夜晚即将到来，夕阳的余晖已然消散，天空中出现了日月共存的景象。

她没缠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他：“五竹竹，你看月亮好不好看？”

五竹抬头望天。

澹州山清水秀，树木繁茂，平时白天的天空是干净的蔚蓝，飘着洁白的云。此刻正值傍晚，暮色四合，云彩染上了一层暗色，就连天空也是灰蓝色。太阳的光芒没那么耀眼，不是火红，不是金黄，是暖而柔和的浅金。

月亮也不是满月，黑夜未至，光芒也不算明亮，甚至有些暗淡，挂在天边不仔细看其实很难发现月亮也已经出来了。

这当然算不上多么奇异的景象，也称不上壮观，只是阿渊说话时轻轻柔柔的，连带着微风也带了几分柔软，吹到脸上清清爽爽，莫名就使人心情平静。

五竹一直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些。

他分不清何为好看，何为不好看，只是扭头看着小姑娘白皙柔软的侧脸，莫名感觉这样的氛围很……很让他觉得不一样，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好看”来回答了阿渊。

说完五竹就噤了声，有些纠结地蹙起了眉。

不过阿渊似乎很喜欢这个回答，轻轻笑了笑：“嗯，我也觉得好看。”

这时阿渊才又转头重新看着五竹，精致的眉眼蕴着欢喜和天真：“其实五竹竹，我不在乎去不去京都，我就是想跟你和范闲待在一起。”

“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两个人了，所以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我也没什么梦想，能像现在这样，吃饱穿暖有地方住，然后每到这个时候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天，我就很开心了。”

五竹安安静静听着，他知道小姑娘还有重点没说完。很快，他就等来了小姑娘的重点。

“可是五竹竹……”

“我现在有点担心，你说按奶奶说的，红甲骑士的到来意味着真正的危险，是不是指京都很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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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我

作者是我感谢宝宝的会员昂，今天刚刚看到，所以加更送上，今日份三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