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0）

阿渊是想过，如果范闲去京都，那自己该怎么办？

留在澹州，还是跟着去京都？

若说留在澹州，阿渊是不愿意的，因为她在澹州最亲近的也就三个人，范闲和五竹，和范闲的奶奶，可如果范闲去了京都，五竹肯定也跟着去京都——阿渊又不傻，她看得出来五竹竹就是为了范闲才一直留在澹州，还开了这家铺子，假如他们两个人都走了，她一个人留在澹州，也没什么意思；

若说跟着去，阿渊又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跟过去。范闲当然不会不愿意让她跟着，可她在京都又没什么亲人朋友，去那么一遭是图什么呢？

现在五竹这么说，反倒让阿渊的心安定下来。

原来五竹竹原本就打算带着她离开啊……

抿唇笑了笑，阿渊有一点开心。

要知道五竹可是独行侠，她还小的时候五竹竹经常连钱财都不留，就突然无声无息地从铺子里消失了，然后一消失很可能是十天半个月。若非还有范闲在，她可能是要饿死，她也是因为一直去范府蹭饭才和范闲的奶奶熟悉起来的，做饭的手艺也是这么一点一点练出来的。

不过……阿渊迟钝地发现，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五竹竹确实不会突然消失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但离开前总会跟她说一声打个招呼，如果离开的时间长了，还会交代一下要离开多久。

这么一想，阿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五竹，有点兴奋地一把抱住五竹的胳膊晃了晃：“五竹竹现在其实很重视我的对不对？”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五竹仿佛卡壳的机器人，歪着头，思考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阿渊却很高兴，差点儿没蹦起来，不过不做点什么实在无法表达她的兴奋，所以她忍不住踮起脚亲了下五竹的脸颊。

“开心~”

阿渊笑的连声音里都带着藏不住的喜意。

被亲了下脸颊的五竹身体僵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不是五竹第一次被亲。

事实上在阿渊七岁之前，她比现在要更喜欢用亲亲表达感情，因为还在父母和哥哥身边的她经常借着亲亲的动作表达自己的喜欢，而家里的哥哥们又都很喜欢被阿渊用亲亲哄，每次被亲都会很高兴，所以亲亲是阿渊最常用的表达喜悦、喜欢的方式。

所以阿渊七岁前，范闲、五竹都不知道被亲了多少次，就连范老夫人和费介都难逃“毒手”。

后来阿渊一天天长大，范闲耳提面命，不可以随便亲亲，不可以亲别人，除非真的特别激动否则绝对不许亲！哪怕他和五竹也不行！阿渊用亲亲表达情绪的行为才逐渐减少，到现在为止基本已经不怎么亲亲了，算是长足的进步。

看着小姑娘蹦跳着踩着楼梯去楼上卧房收拾东西，五竹又在平时坐着扎扫帚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那个他扎了三分之二的扫帚继续缠。

脑海中突兀冒出一个时间：这一次亲亲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一年两个月一十二天三个时辰又半刻钟。

五竹微微歪头，奇怪，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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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我奇怪，五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