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今天齐湘挨打了

“你害怕我的权力过盛，所以想杀了我！”

“我一直以为我一直护着你，一直护着你，我就可以一直远远地看着你。”

“这次，如你所愿。”

齐湘在噩梦中醒来，她有些无助地张望四周，却发现周围空荡荡一片。

“醒啦？我早就跟八爷说过别让你这个女孩子去学什么打打杀杀的，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就很好了。你看，现在弄得自己一身伤吧。”

“管家爷爷，不管爷爷的事，是阿湘自己要求去和王叔叔学武的。”齐湘看着为自己忙来忙去的老管家，替自家爷爷辩解。

“行行行，来，先把药喝上。”老管家将那碗黑漆漆的中药递给齐湘，嘴里又开始絮叨。“管家爷爷没买西药，爷爷怪那西药有副作用，中药虽然苦了点，但还是没有副作用的。”

“知道啦管家爷爷。”齐湘将中药接过来，还没凑上去闻就被一股扑鼻的苦味搞得皱起了鼻子。

老管家从兜里掏出一块方糖，撕开外层的牛皮纸，“阿湘乖，只要阿湘把药喝光，管家爷爷就给阿湘吃糖。”

“阿湘喝。”齐湘将一碗药全部喝下肚，嘴边便被抵上了一颗方糖，她含在嘴里，方糖甜滋滋地在口中融化。

“谢谢管家爷爷！”

“不用谢，阿湘在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一早管家爷爷叫你起床。”

“好。”

老管家给她掖好了被角，悄声走出卧室，便被站在门口听动静的齐铁嘴吓了一跳。

“您在这儿做什么？”

“没什么，就路过。”齐铁嘴边说着，边想看看里面休息着的小姑娘。

老管家笑了，“这话也就您骗骗阿湘还行，骗我就不必了。”

“老伙计，还是你懂我啊。”齐铁嘴笑着拍了他一下。两人乐完后，齐铁嘴又担忧地看向齐湘的房门，“齐羽刚走一年，这孩子就嚷嚷着说要学功夫保护我。”

“这傻孩子，我哪需要她保护。”

看着齐铁嘴脸上的苦笑，老管家也是默了一阵，复而又说：“您的心意，阿湘会知道的，最近天气热，您先回屋去吧。”

齐铁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齐湘的门口。

“明天记得多做点儿肉，我看她怎么又瘦了那么多。”

“好嘞！”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老管家来叫，齐湘就跑出门，去找王铁林学武。王师父的练功房恰巧与二爷爷的宅院是邻居，有时候齐湘爬墙角就能看到隔壁二爷爷训人的场景，有时候也会翻过去给发小解雨臣送点儿好吃的。

齐湘和解雨臣很早就认识了，听齐铁嘴说齐湘的户口还是解九爷花钱给办的。

齐铁嘴又总是喜欢去找解九爷喝酒，这一来二去的，两个小的也就都熟悉了。

但每次见面，齐湘都会跟他重复一遍他是男孩子的事实，但每次都会被解雨臣瞪回去。

一块玩的还有霍秀秀，因着齐铁嘴就不怎么喜欢霍锦惜，连带着这个齐家都与霍家不怎么相熟。

今天练完功她照例爬上墙，便见到不远处的一堆人，里面有个长的秀气的小男孩。齐湘在墙那边躲着，偷听他们说话。

大人的世界总是复杂的，她听二爷爷不怎么喜欢搭理他们的样子，便等着那个小男孩落单了，才开口向他打招呼。

“小子，你这是被丢下了？”

他看起来胆子很小，怯生生地不敢跟她说话。

齐湘有些不满地皱起眉，跳下墙檐站在他面前，从兜里掏出一颗方糖伸出手，“吃颗糖交个朋友？”

“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当然，收了糖，以后就我罩着你了，我叫齐湘，你叫什么？”

“吴邪。”

“吴邪？那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天真？”齐湘听着他这奇奇怪怪的名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确实笑出来了。

觉得有些窘迫的吴邪忽然被人拍了肩膀，回头看是个人，便放下了心。但又见是自家二叔，整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吴邪，我们该走了。”

“好，好。”

吴二白刚想带吴邪离开，便看到站在一边的小姑娘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他停住脚步，走到她面前问她，“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叫齐湘，是齐家的，你是谁家的？”

齐湘没有什么心眼，她觉得二爷爷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只可惜今天没有带够方糖。

“齐家的？你这块玉佩哪来的？”

“我去世阿妈给我的，你要干什么？”齐湘有些戒备地握住自己胸口垂着的玉佩，那是块鎏紫双鱼佩。

吴二白看着她这副模样便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想，“我想要这块玉。”

“你想要你就让你阿妈去世了再给你啊，你凭什么问我要！”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齐湘不受控地直接吼了出来。她阿妈唯独留给了她这样东西，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二月红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挡在齐湘身前，“吴二爷我要谢客了，慢走不送。”

“这次多谢二爷款待了。”吴二白收回视线，向二月红微微欠身。

“无妨，不送。”

二月红和齐湘一起目送吴二白拉着吴邪离开，看那二人是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了，齐湘才坐到地上开始哇哇大哭。

二月红有些无奈，他没有孩子，手下也都是些徒弟，哄孩子这活他从未干过。

齐湘，是他第一个肯去哄的小姑娘。

“阿湘，你再哭你师父就要提着棍子来这边抓小孩子了。”

一听这话，齐湘立马从地上站起来，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就往墙上爬，“二爷爷再见！”

目送小姑娘爬出自家院子，二月红迟迟没能收回视线。他其实一直都很想有一个女儿，只可惜……斯人已逝。

“哎呀师父你又打我！别打了别打了！”

听着那小丫头在隔壁的呐喊声，二月红站在墙檐处笑了。五月初的时节，牡丹花开了，从隔壁探出头来似是要比美。

可惜，再美的花都抵不过二爷的一笑。

肆意张扬，活泼好动，这才是一个小丫头该有的模样。

可惜他年事已高，不然定会试着从齐铁嘴那争一争这个小丫头，把这个小姑娘当自己亲女儿看，给她买一屋子的方糖罐子。

他过几日还要再去趟齐家，要知道，不会再有什么新九门，也不会再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