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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当局者迷

零渡欢

普恩道:“你既然和你父亲一样聪明,不妨回答我,你父亲做的对吗?”

“什么……我父亲在法德交战时立过无数丰功伟绩,难道为国而战是错的吗?!”玛尔塔道。

普恩:“那我告诉你,你亲爱的父亲,尽职尽责的中将大人,都做过什么风光的事……”

一旁的安德烈终于看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够了!就你,杀人需要理由?”普恩给了他一记眼刀,他只好放下枪,接着听。

“你的父亲配合普恩执行上级的任务,光明磊落的普恩大人是罪魁祸首。”

为了隐匿自己的祸行,只有一个方法——拉人垫背。恰好那时法德交战,法国从边界带来很多人质和俘虏,那时的法国军官以虐待俘虏为乐。

所以当时的刑罚有很多种,更有许多铁匠制造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或者武器。安德里亚斯,也就是现在的普恩,他们一家在德国边界。在一次战败后被法国兵抓走,他的父亲也被人用Mancatchers拽下马,失血致死。

在回营时,普恩拦住安德里亚斯和他母亲,命人把他们压到刑台,告诉他们,他的父亲有袭击上校的罪过,并且隐瞒情报。让安德里亚斯亲眼看着母亲折磨致死。

他当时只有十三岁,但不会忘她母亲临死前的惨叫。

这时贝坦菲尔来了,身上穿着整洁、华贵的服装,身后跟着五六岁大的玛尔塔。他看着贝坦菲尔宠溺地抚着玛尔塔的脑袋,让她回家去,告诉她这里太血腥、太脏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恨哪一个,他的父亲呢?被杀了。那对方是怎么说的呢?血腥,脏。他低头看着沾满血的双手,蹭了蹭衣服,黏黏糊糊一片,脏吗?这是母亲的血。

行刑的人一甩鞭子将他抽倒,他觉得口中腥气浓重,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普恩,硬生生将血咽了下去。

普恩喝着茶,拿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还不交代你的幕后主使?那就把你交到元帅手里吧。”

押送时,他听到贝坦菲尔说:“你立功无数,就要晋升了,这么做确实是很好的选择。”普恩哈哈一笑:“那小王八羔子挺硬气,好在他还有点用。”

有什么用呢?用命替他降级。

他默默看着自己浑身是血的母亲被抛尸野岭,看着父亲尸首分离被扔去喂狗,那大狗啃着父亲的头lú,啃地啧啧有声。同行的俘虏告诉他,他很幸运,上了断tóu台一刀就解决了,用不着受苦。

普恩是很精明,但是他没料到性命会被安德里亚斯取下。

一刀下去时,他看到了动mài的xuě喷涌而出,然后他割断了普恩的tóu/lú,用父亲割肉的手法割下他的脸/pí,并冰冻。用对待他父亲的方式,成了狼狗的美餐。随后提着刀联合一群佣兵俘虏,解决了普恩身边的人,除了贝坦菲尔。

又有什么用呢?他静静坐在草地上看夕阳,多少条命都换不回他的家。火红地夕阳如同烧了他的家的烈焰。他伸着手,金灿灿地太阳像他怎么也抓不住的实际——他什么都没了。

当他以普恩的身份活下去时,同样看准时机,一把火烧了贝坦菲尔的别墅。

故事讲完了,玛尔塔残存的理智烟消云散,一失手,枪掉在地上。

一幕幕接连着上演,和艾米丽的对话回响耳边。“如果你做一件事有苦衷,那么别人也一样。”

都一样……一样的。她双手抱头,阵痛绞在心口。

安德烈说道:“来人……扣下他!”

没有一个人敢动。

普恩笑着:“没有人肯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深蓝色衣服的奈布道:“他们不听,那我的话,他们听吗?”

一列士兵竟真的听从他的调遣,枪支上了膛,两个人拿着手铐将普恩铐住。普恩……现在应该是安德里亚斯,他笑着说:“奈布•萨贝达?如果我对贝坦菲尔小姐有愧,那你呢?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玛尔塔:“奈布•萨贝达……安德里亚斯,你什么意思?”

安德里亚斯:“你和亨利坠机,他也帮了一把,可笑的是,他竟然事先放了两个降落伞。

“你猜亨利为什么要在大雾天出航?他想帮你逃跑,因为他知道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她双眸缩成两个小点。

那一天,亨利笑着告诉他,他有个新技巧,要带她一起去。在这个世界上,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他会在意、会记得自己的梦想是当空军,明明一切都很美满,结局呢?

是他发自肺腑地呐喊:“活下去!”

“……”

安德里亚斯:“他怕你受伤,以雇佣兵的身份一路护着你,我根本没机会伤你,就连会议上也帮着你说话。我真想问问他,为什么唯独对你死心塌地。”

……

玛尔塔没有理会,弯腰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他,道:“我的瞄准,从未偏过。”随后她对着地面开了一枪。火花四溅,地上瞬间出了一个空缺,和她心里的空缺一样,再也不会被填满。

“把他交给上级,杀了我父亲和亨利的人是他,随便上级怎么处置。”玛尔塔冷冷道,回手将手枪别在腰带上,“带走吧。”

为什么明明有两个降落伞,亨利却让她自己走?第一点,那是他的飞机,道理和船毁人亡一样。第二点,他料到他死后,奈布会护好玛尔塔。最后,他还傻傻的渴望自己一命抵一命,让“普恩”放过玛尔塔。

原来是这样,于是她害死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答案揭晓了。

玛尔塔心里清楚,最终的答案也许扑朔迷离,或者无法接受。她事先做了无数次准备,想着那是他父亲,无论如何也要为父亲报仇。

“你找我要你父母,那我也要找你父母要我的家。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安德里亚斯笑着说:“你以为就你是天下第一怨?”

大概是角色扮演这么久,早就演累了,安德里亚斯被士兵压走,玛尔塔看着他趔趔趄趄地背影,好像看到了他十三岁,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那一天,只是现在等着他的不是死亡,而是解脱。

谁也不想以一个仇人的身份活着。

奈布摘下面具,玛尔塔好像又见到了救她的雇佣兵。——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在局中,任旁人左右。

她从未感到奈布的双眸那么冰冷,所有心绪挤压心头。奈布道:“你不杀他……?”

玛尔塔答道:“不。”又不由自主加了句可笑的话:“我不杀人。”

说罢,奈布点了点头:“你父亲是冤死的,你估计会接替这个位置。好好活下去,继续晋升。”

语气和之前截然不同,玛尔塔突然想到什么,后退几步,机械式地抱住头,转身跑了。

身后有许多声音叫她的名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全是空白。抱着头,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对不起……父亲,我下不去手……

甚至她的父亲在她心里的形象,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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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了很远,到了街上,许多农工看到穿着如此华丽的女子,不由得注视着。在玛尔塔眼里,却看到了那些贵宾们,好像在窃窃私语,又好像在看戏一般。而她是台上的丑角。

心脏像被人用锤子锤着木棍一样,一下一下砸着她的心,疼痛无比。她紧紧抱着头,大幅度喘息着,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路过一家酒馆,她稀里糊涂地走了进去,拿了两桶酒、付了钱。

小臂上的伤口撕裂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

地上,滴了一路,她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台阶上,拆了一桶酒,浓烈地气息刺鼻。

母亲告诉过她,酒对身体不好,可是她每次都看到父亲三天两头地拿着酒瓶喝酒。

这次换她来尝尝这烈酒。一口下肚,酒像一团火焰,从口腔烧过喉咙,再烧进肚子里,激的她一阵哆嗦。她从没喝过酒,此刻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干脆举起酒桶灌。

她渐渐感觉头昏脑胀,好像忘却了一切。

一桶灌完了,接着拆第二桶。

火辣辣地灌到胃里,好像什么痛苦都没了,喝地太猛,她被呛出了泪花,扶着一旁的箱子一阵咳嗽,然后大口喘气,喘着喘着,不知怎么就哭起来了,泪水一串接一串顺着脸庞滑落,仰着头感受冷风吹过。

冰冰凉凉,身体不知是冷是热,出了层薄薄地汗,头发也湿成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想着,真是狼狈。

更狼狈的是,凶手站在眼前,她拿着枪却不敢下手,仔细想想,是不敢吗?为什么有一瞬间,她觉得凶手很无辜?为什么……难道父亲就应该死吗?!

想完,她又仰头灌了口酒。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好累啊。

差不多要喝完了,她想起身,却脚下一滑,一头跌进一个人的怀抱里,她揉了揉太阳穴,抬头借着月光,看到这个人是奈布。

奈布嗅到一股酒气,又扫到地上的两个空酒桶,皱眉问道:“你怎么……?”

玛尔塔脑袋一热,伸手猛推他的肩膀,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扶着旁边的木箱子,吼着:“我要恨什么?我应该恨什么?我能恨什么?!”

奈布:“我带你走,好吗?”说完,像之前的几次那样向她伸出一只手,等待答复。

被她一掌拍开。

“奈布!你什么都不懂……

“你在天塌下来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我问你,我还剩下什么!!”

吼完,她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只是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滴落,喉间哽咽。

她想再灌几口酒,想拿酒桶,眼前却越来越晕眩,她扶着木箱勉强站稳,不知什么时候,木箱已经被她小臂上的血染红了。

“你走……,”她哽咽一声:“你不是尊重我的选择吗?你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们不是看戏吗?不是觉得好看吗?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围观,让我再难堪些……让我死!”

她已经不在意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只觉脸颊滚烫,像是身处无尽的冰封和火焰之间。

她终于坚持不住了,脑中昏昏沉沉,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奈布接住她,像之前在林子里那样,扶着她的后背,将她抱起来,踩碎了那两个酒桶。

玛尔塔不会感觉到他的那声,“我带你走,好吗?”嗓音里带着颤抖。两滴泪滴在她的衣服上。

他哭了。

像是怕人抢走似的,奈布紧紧抱着玛尔塔,一步一步走回去。

夜深了,灯火明亮,却没一盏为他们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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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安德里亚斯在坠机之后帮玛尔塔赦免死罪,其实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只是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玛尔塔双目失神、浑身伤痕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的他,有些无法下手而已。

对于安德里亚斯为什么要冒充普恩,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就扮成他的样子,用他的话说,“ 既然普恩喜欢官职和财富,那他就帮一把。”

对于玛尔塔,他也是有些期望在她身上的。

至于期待什么,

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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