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下当务之急是寻得这授灵之人取回这逆返真气。”

“火阳之气？莫非天帝昨夜所授？”锦觅脱口而出。

“天帝？玉兰！昨夜是你看护的锦觅，现下可有何说法？”长芳主道。

玉兰芳主对着芳冢方向扑通一个下跪。流云见此悄悄点了点锦觅肩膀，锦觅立马道：“此事与玉兰芳主没有关联，是天帝提我魂魄至太虚幻境之中，方才顺手予了我五千年灵力。”

“他与你说了些什么？”长芳主咄咄逼人看着我，流云往流云方向缩了缩，抬头见水神亦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他说……他说……他说他也是我爹爹。”锦觅咽了口唾沫总算把话囫囵吐出，头顶水神气息一滞。

流云靠近锦觅耳旁道：“这天帝脸也太厚。”说完流云又重新坐正。

“云云，你知道点什么吗？”锦觅好奇道。

流云微笑了下，眼睛看向各位芳主，示意锦觅答案马上就要公布了。

“笑话！”长芳主冷冷一笑，其余二十三位芳主亦是怒不可遏，丁香芳主更是恨不能将其抽筋拔骨的模样，“若非他！主上又岂会魂飞魄散、含恨而终？！说他是你们的弑母仇人也不为过！”

“丁香！”长芳主出言相阻却已然来不及。

“你说什么？丁香，你说什么？”水神面色煞白，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梓芬究竟为何而去？四千年了，你们究竟想要瞒我到何时？”

“主上为何而去？说起来，水神仙上当年亦贡献过一份力，可谓是功不可没啊！今日我便是违背当年对先主立下的誓言自毁元神，亦要将真相告诉锦觅！”

丁香芳主推开长芳主，“天下男子皆薄幸！如今锦觅，流云大了，便一个个要来拣这现成的爹爹做！你可知当年先主为保下这孩子拼尽一身护体修为？是了，是我糊涂了，水神又如何会知？锦觅，流云呱呱坠地、先主阖眼之时，正是水神小登科之夜，仙上春风得意看桃花尚且来不及，又何尝有闲暇念及旧人？”

水神浑身一颤，蓦然起身，“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并非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三年夏至，你是说花界对外隐瞒梓芬的死讯近一年……？”水神三魂六魄尽失，自言自语：“梓芬说她从未欢喜过我……梓芬说她从来只对天帝有情……梓芬逼我与临秀结亲……”

丁香芳主掩面，泣不成声。

“二十四位芳主当年皆对先主立过誓言，水神仙上且莫要再逼问，当年之事，老朽略知一二，仙上可愿听我一述原委？”一个圆滚滚的橘红影子挡在了丁香芳主面前，定睛一看，竟是听惯了壁角的老胡。

水神不言不语。

“当年天族太子如何步步为营骗得先主芳心，仙上想必比老朽更清楚，然则先天帝遗世前为其订立了鸟族公主荼姚为妻，时逢六界动荡，天族太子为稳局势，履行婚约结盟鸟族灭魔界逆叛继位天帝，先主情灭神伤，天帝手握重权不改风流本性，仍纠缠先主，欲纳先主为侧妃，先主不堪其辱，拒不相从。

仙上仁善，对先主十几万年如一日，先主对仙上日久生情，本是一桩悬崖勒马回头美事，孰料，天帝知悉后勃然大怒，将先主强行玷辱，先主欲跳忘川自毁元神却被天帝施术拦截，拘禁于栖梧宫中。另一方面，天帝密谋指婚仙上与风神。

天后生性奸猾，天帝举动被其看出端倪怀恨在心，后趁先主昏迷之际，下毒火焚先主灵元五内，先主虽逃脱，却元神大伤，自知时日无多天命将至，遂对水神仙上冷言相对，逼退仙上，望仙上与风神结亲后能将她忘却，得到美满幸福。

先主不欲萄萄步其后尘，故令二十四位芳主谨守其身世，用锁灵簪压制其天人之貌，并限萄萄万年居水镜之中，命我时时看管，孰料……”老胡仰天一叹，无限辛酸道不尽。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华……梓芬，梓芬，上天入地，师兄却上哪里去寻你？”水神阑珊泪满襟。

“云云……”锦觅眼中划过哀伤。

流云眼睛闭了下，随即睁开眼睛点点头。“根据我这些年查出来结果，事实的确如此。”

锦觅的情绪更低落了，整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流云经过洪荒世界后感情本就淡薄了许多，所以现在众人之中她还算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