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小良仙很伤心,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脸梦碎:“原来良仙是爹爹强取豪夺的产物,不是爹爹和娘亲爱的结晶~呜呜呜哇!”
羡羡忍住委屈,哄她道:“但是爹爹和娘亲都是爱良仙的啊!”
良仙转头扑到江澄怀里:“哼~爹爹坏~”
魏无羡:“……”他这个爹当的好失败!
……
如陈情所说,茅山灭门后,煕东就带着阿泤隐居到了夷陵。
那时的仙门,三山五长中唯长云山与玄清寺尚存 ,与众数中小门派相持,勉强能支撑中州正道……
良仙不忿:“坏爹爹!明明是囚禁!”
魏无羡:“……”他就没见过比煕东更造孽的人!
……
一座小小的院子,画满了血符,一呆,就是十年。
……
第一年,他拿寒铁的链子锁着她,链子很细,也很漂亮,称得她的脚腕又细又白,好看极了。
他是这么说的。
她连床都下不了。
冷气总见缝插针地往她身体里钻,浸透四肢百骸,疼得不行。
疼得久了,就麻木了,只是会不开心而已。
没几个月,她就流血了。
她很怕,但她不敢喊他。
他回来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快死了,不然他不会露出那种慌张的表情。
孩子没了,她还没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
“阿泤……阿泤……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养好了再生一个好不好?没事的没事的……”
她更是沉默了,现在连眼神都不会落到他身上了。
他忍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他问:“阿泤,你怎么样才肯看看我?”
大概他也被她折磨疯了。
“阿泤,你看看我,看看我……”
“阿泤……”
“阿泤……”
“阿泤……没关系……我看着你阿泤……”他扣住了她的手腕,笑盈盈的眼里,满是深情。
“唔!你放开我!”这是她在这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宽恕。
久旱逢甘霖,回赠的未必是感激,或许只是,填不满的渴望。
“你说话了阿泤,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阿泤……”他开心地像个得到了糖果的稚童,“阿泤,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你是我的……我的……”
“嗯~你放唔!”
“阿泤……”
“啊!”
这是他第一次撕开深情的面具,向她展露出掠夺的本性。
本是书香雅居,清风穿堂能带起几缕墨香。
自此以后,日日不歇的是寒链震颤的脆鸣声,焦躁、不安、绝望。
淡雅的墨香,被不绝如缕的麝香淹没,愤怒、堕落、麻木。
……
小小的院子里,与世隔绝,困着两个互相磋磨的灵魂,一个疯狂,一个麻木。
她震断寒链,跑出去,连院门都没看见,他就抱起了她,笑着问:“阿泤今天是想在院子吗?”
她自尽,不用一天,他就能把她的尸体给补好,再把她的灵魂按回去,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甚至还问她想不想当死不灭的傀儡,他技艺高超,做出来的,除了死不了,和正常人没有差别。
她痛定思痛,用指甲划烂了自己最珍惜的脸,他用灵力揉碎仙草给她敷上,肌肤三息即光滑如初,甚至以往病态的气色都一扫而空了。自此,他每天都会耐心地给她磨爪子,长出来一点磨一点。
野狐狸的脾气,彻底被磨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