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魏无羡不懂吗?
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要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把耳朵堵起来,自欺欺人,总能过得舒服些。
因为阴铁,大敌当前,想撕破脸也不能。
所谓黜陟不公,人心不服,责有攸归。蓝湛要承担的,他魏无羡一样不能幸免,毁了蓝湛,江氏也保不住他。
所有的心平气和,只要牺牲一个江泤。
她知道,所以她哭过了也不说。
她委屈,所以才一声不吭地走,或许不是什么荒唐的逃课,她只是想逃离这些个压迫她的世家,或许后来也包括他。
今时今日,他才知道,简单的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多难。
当时当日,说这句话的江氏先祖是游侠,今时今日,这句话只是供在宗庙里的训诫。
魏无羡松开拳头,自嘲道:“早知道,来什么梁溪啊。”还不如放她遨游四海。
晓星尘:“你不舍得的。”我也一样。
房内,清绯清醒了些,扒拉着蓝湛的胳膊,既是委屈,又莫名地有些心虚气短。
实在是,蓝湛他皎皎君子、不容玷污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尤其是现在,若不是他眸光灼灼的太慑人,瞧着这张凝了冰雪的脸,清绯都要误以为是自己占便宜了。
往前两次清绯都没注意,如今倚舟,哼唧着新人欢,乌溜溜的杏眸一转,便落到了蓝湛线条流畅的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因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看的小色胚眼都直。
姑娘趁人不注意,溜出素手,抠了抠男子的臂膀,惹来那人淡淡的一瞥,一下噤了声,别提多心虚了,却非得耿着脖子,道:“做人得讲道理,你摸我胳膊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
蓝湛在姑娘惊慌的小眼神中,捉了她的细手,放在自己胸口,按着滑到腰腹处,神色认真地道:“这样比较公平。”
手下的腹肌,曲线分明,硬鼓鼓的,真是性感到烫手。
粉意横生的小脸蛋儿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情,而细嫩嫩的指尖却抽了一下,在蓝湛暗藏戏谑的眼神中,忍不住揩了一把油。
蓝湛一下轻了呼吸,姑娘指尖擦过的地方,像是扔了火芯子,蒸腾的热意涌上天灵盖,一烫,又如万马奔腾之势,一下冲到了会阴,差点破了要塞。
蓝湛额上青筋跳动,一下收了手上的力道,清绯会错意,一时惊声:“啊!你别掐我!小气鬼!”
蓝湛俯身下,低眉梢,折下花枝复攀谈,“礼尚往来。”
清绯眼神一晃荡,还来不及回他,便扣紧了指尖,在他白皙的背脊上留下了一道道艳痕。
小爪子是迫切,却始终抓不住自己的魂魄,由着它一晃一荡,飘悠悠的,尽始艳梅开。
卷帘自知疯狂,不敢怠慢,翩翩起舞,演了整日的痴缠。
纵是衣衫物帕,也晓道理,洋洋洒洒,写了满篇的白文。
只看一截细细的脚腕子,踢出了床幔,蹬了两下子乖乖落下,又被一段白白的绳牵回。
“哼~忘机哥哥~白日宣淫是不对的!”
“不隐为宣,不正为淫。泤儿是忘机门当户对要娶的妻子,最是正当了。非要说的话,应是,”蓝湛忽然停了下来,一字一句地教了她一句成语,“夜、以、继、日。”
清绯眼角一抽,“二哥哥,容泤儿问一句,你这是文明发言吗?”
蓝湛沉默了一会儿,回她一句:“圣人说的。”
清绯:“……”蓝忘机!你的脑子真的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