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强忍下欺负人的冲动,正想抽身离去,把磨人衣物拿出来,却不想那姑娘眼泪流得有多狠,清水就淌得有多快,甚还着急地要往里咽,完全一副守财奴的架势。
蓝湛僵站着没动,粗粝的指尖擦过姑娘刹那嫣红的眼尾,温柔地吻上,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理智压制,才颤着声说出了那句话:“泤儿,你说,谁能放过你?”
姑娘不知危险,只顾委屈:“呜呜呜~难受~”
蓝湛循循善诱:“想要忘机哥哥吗?”
清绯抱着他的脖子,磨磨蹭蹭的,蓝湛耐心十足,听那姑娘扭捏又渴求地,“嗯……想~”
蓝湛侧首,吐息在姑娘耳侧:“你这可是你说的。”
最终,软骨头还是要求他的:“忘机哥哥~求求你~好不好?”
清浅的琉璃暗下,蓝湛哑声挤出一个字,“好……”
夹缝中求生存这事蓝湛干得出来,倾天一盆凉水这事魏无羡也干得出来!
“哗啦!”
蓝湛耳尖一动,抱着姑娘微微侧身,完美规避。
他瞥了一眼树根边的水塘,冷冷地抬起头,便见魏无羡站在二楼的窗口,拎着一个空盆,阴沉沉地盯着他,另一边站着的晓星尘,神色亦不善。
而魏无羡和晓星尘便是看着,姑娘长长的裙摆晃荡,炸开涟漪的模样,她焦急又委屈地去讨好,软糯寻着“冷漠”的薄唇作乱,毫无头绪,偏生迫切,“二哥哥~泤儿痒嘛~~~”
蓝湛收回视线,安抚地亲了亲姑娘的朱唇,一手拖着姑娘,走了两步,拿起避尘,打开了一楼的窗牖。
两人的身影消失前,魏无羡就听到了某湛不轻不重的一句:“嗯,回房帮你挠挠。”
魏无羡:艹!
晓星尘:想骂人!
“蓝湛!”魏无羡咬牙切齿地,转身就想冲下楼去搞破坏,却被晓星尘伸手拦住,“干什么?你别拦我!”
而晓星尘一句却让魏无羡愣怔当场,“我原以为,她只是离不开泽芜君。”
魏无羡:“什么意思?”
晓星尘:“泤儿在云深不知处时被合卺蛛咬过,你不知道吗?”
魏无羡一字一句地生怕念错:“合……卺……蛛?”
所以那日,蓝涣和蓝湛消失了一整天,是因为泤儿被合卺蛛咬了,明明,泤儿可以来找他的,他知道,泤儿若知道,一定会找他的。
可是,偏偏!
魏无羡的拳头握的嘎吱响,“所谓蓝氏双璧,君子如兰,原是如此!”
晓星尘看他一身杀气升腾,蹙眉,温润的声音抚了些戾气,“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未必是非要装傻,泤儿都懂的道理。”
或是亲近这位小师叔,魏无羡压不住自己的脾气,眼眶都泛红:“哪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他们心思不正,明明是他们德行有亏,凭什么要泤儿受委屈!凭什么要她一个无辜的姑娘处处忍让!”
晓星尘一瞥窗外青鸟,回神,反问他:“那你说要如何?”
“泽芜君是蓝氏少宗主,含光君是蓝氏二公子,论品性修为,皆为世家诸公子之首,他们之于蓝氏,譬如泤儿的兄长之于江氏。”
“世家中,有谁敢,有谁能为了一句公道,毁了一门清风,摧倒一宗支柱?”
“你觉得,世家,有公道吗?”
“更何况,还要赔上泤儿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