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拿着药酒去而复返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蜷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药酒,叹了口气,还是收起来了。
江厌离打开门看到抱着清绯的蓝涣不可谓不震惊,“蓝公子,阿泤这是?”
蓝涣绕过江厌离将清绯安置到床上,才将药酒拿出来,道:“阿泤今日与阿冉在后山玩耍不慎扭到了脚,曦臣检查过,并无大碍,这是跌打的药酒,每日睡前,帮她按一次便可。”
世家礼教,女子裸足向来不为外人所见。
若说森严之最,当属蓝氏,可如今。
蓝涣见江厌离蹙眉,便作揖解释道:“医者仁心,江姑娘不必多想。”
江厌离这才微微福身回了一礼,“有劳蓝公子。”
话是如此,但江厌离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她拿着药酒,走到床边,便见那让人忧心的小姑娘,四仰八叉的,打着细酣,睡成小猪崽崽的模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
有一出戏叫做羊入虎口,清绯以前没见过,如今却是亲身体会了。
“羡哥哥……”
清绯刚好利索的脚丫子,甫一踏进藏书阁,就僵了。
清冷的阁楼,满地的纸屑中间,立着一座漂亮的冰雕。
清绯默默地把脚丫子挪出去,试探地询问:“蓝二公子……那个……羡哥哥呢?”
蓝湛一抬眼看过来,她就噤声了,下意识转身就跑:“我去别处找,啊!”
蓝湛没想过自己会做如此孟浪的动作,但却意外地顺手。
他勾着姑娘扬起的腰带一扯,小人儿便如翩跹的蝴蝶一样,落在他怀,再难逃离。
“蓝……蓝湛!你干嘛?放开!”清绯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压抑,渴望,没有光,不是说君子皎如珠,照世含光吗?
他这个要吃了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清绯被他盯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尤其他还笑了,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吓人了!
清泠泠的声音,蓦含笑意,他瞥一眼地上的碎纸片,凑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是没看过书,但我看过人,温泉水滑,洗凝脂,呜咽声中,感慨多。”
清绯的脑袋哄一下炸开,“不,不可能!”他去的时候,她们明明都穿好了!
蓝湛一手扣着她的一双手腕,压在柱子上,一手顺着姑娘的玉颈摩挲,“虽说,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久处之厌,莫若只如初见。可是我连幻境看到的都是你,做梦也是你。阿泤啊,湛心悦于你。”
清绯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她听到了什么?“你……喜……欢……我?”
为什么?
他们根本就没讲几句话啊!
她除了张脸,自己都嫌弃自己,他喜欢她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
清绯嘀咕:“见色起意?不能叭!蓝漂亮这么多,含光君不能这么肤浅。”
清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胡说八道,谁知蓝湛耳尖一动,忽然低下头,只给她留了一句:“就是!”
清绯:“唔?!”
他承认自己惑于姑娘的美色,但是漂亮的姑娘,为何要成为他放弃的理由?
而且,他承认了,是不是也可以动手动脚了?
这个想法,自北泤塔那日,便破土而出了。
既然不是只有魏无羡,那为什么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