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

那天，我终于扯着杀阡陌的袖子，说出了这世上最没有轻重的一句话。

“不要再杀人了，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听见这话时他明显愣了一下，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眸子里迸发出几缕玩味的光，那一刻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伸手揽过我的腰。

“小沫，你觉得你对我来说是什么？”

这句话落在我耳中时，我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儿，明明应该是我最想问他的一句话，他此刻却表现得比我更想知道答案。

因为受不了他的注视，我尴尬的别过头，却又被他硬生生的扳了回来，下巴被他食指上的戒指硌得生疼。

“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那被关在笼子里，随时随地只要主人想听就必须要唱歌的鸟。

或者童话里那种不会飞，但是因为上了发条所以可以一直重复一首歌的夜莺。

都不恰当……

那一刻，我想问他“杀阡陌，我在你心里，到底又算什么？”

然而还没等我回答，一个忽然从外面摔进来的婢女就打破了我们之间诡谲的暧昧。

那婢女一见杀阡陌，瞬间矮了半分，眼神也是慌慌张张的，好像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你——”

“圣，圣君饶命，我，我是……”

那婢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杀阡陌的掌风带了过来，极其狼狈的跪在了我身边。

我下意识的想去扶她。

“你这是得罪了谁，被派来听我的墙根儿？”

我一听见“听墙根儿”这几个字，想要搀扶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

“是，是殇……”

“殇箬阳？”

杀阡陌危险的眯起眼，口中冷冷吐出几个字来。

那婢女点点头，没敢再接话。

我却一脑袋的雾水。

“什么殇箬阳，《花千骨》出二了？”

我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了反倒放大了我的存在感。

看着杀阡陌唇边那危险的笑意，我知道，我又要坏事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地上的婢女就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别！”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制止，那婢女也顺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

杀阡陌的脸上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没记错，刚才好像有人让我不要杀人了，对吧！”

“你，你什么意思。”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看着半空中挣扎的越来越慢的婢女，傻乎乎的问道。

杀阡陌的脸上换上了满意的笑。

“小沫，不如我们玩个有趣的，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只要……”

“只要什么？”

我问，不想这一条生命断送在我眼前。

“在她死之前，让我满意。”

门外的冷风灌进来，带着寒意，我的身体也因为这句话的刺激猛的战栗了一下，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很难吗？杀死一个人对我来说可简单多了。”

“小沫，你要不要欣赏一番？”

杀阡陌的脸上尽是胜利者的笑，我傻傻的看着他，思量再三，终于，一双手伸向了他的衣带。

不是自轻自贱，而是，看着那个被他抓着脖子的婢女，我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