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

再醒来时，我身上还残存着那不属于我的体温，意识到自己是被法术强行唤醒的，心下一片死寂。

“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坐在床边的杀阡陌，问出这一句话之后又疲惫的闭上了眼。

然而他却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快了。”

我有些震惊的抬头，果然看见他原本明媚的眸子里不知不觉间染上的悲凉。

我坐起身看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因为他在我面前总是笑着，所以我已经快忘了他悲伤时的样子。

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什么意思，什么快了？”

他苦笑了一下，却也是一种凄凉的美。

“小沫，你是不是要走了，或者说，你不是为了我回来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心下竟然猛的一疼，反应过来又清醒的摇了摇脑袋。

“别自作多情了，杀阡陌，你以为你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我告诉你，我……”

话还没说完，冰凉的触感就降落在了我的唇瓣上，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企图用舌尖撬开我牙齿时的渴望与希冀。

这个吻，是有感情的。

我起初还有些晃神，反应过来自己躲不过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始迎合他。

这不是什么前戏，更像是他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因为，我听见他带着哭腔在我耳畔说了一句“对不起”。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回味这句话的意思，他就被手下叫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原来，我竟然早就爱上了他，以这样可悲又卑贱的姿态。

那次，我休养了整整半个月。

青璃时不时会来看我，一起带来的是新抓来的厨娘做的点心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七杀八卦。

我最关心的当然是花千骨，那一战之后便再没见过她。

“她呀，听说白子画轻敌，被单春秋用悯生剑断了仙根，那小姑娘担心他偷偷跑回去了。”

“跑回去？”

我有些不相信，虽然我更不相信白子画断了仙根。

青璃放下手里的点心，轻叹一声说道。

“是跑回去了，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哥哥故意放她走的，不然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救白子画了，就是她自己也未必活的成了。”

我点点头，心下了然杀阡陌那天究竟为什么离开。

青璃快要天黑时才离开。

她出去，杀阡陌进来，她临走前还冲我挤眉弄眼，一副让我珍惜机会的样子，我想问她，这机会给她要不要。

与以往不同，杀阡陌这次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好像我和她妹妹偷情被他抓住了似的。

这一次是我主动招惹的他。

“你怎么了？”

我问，手指不直觉地摸了摸他袖子上用金线绣的牡丹。

他对我突如其来的异常表示格外惊讶，但他好像也明白如今确实没什么能钳制住我的东西了，所以竟然释然的笑了。

“没怎么，青璃都告诉你了？”

我点点头，白子画师徒的遭遇，我竟不知应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