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4444

“Adriangy，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不怎么有趣的事情。”

“………哦，是什么。”

“………这段你的记忆投影出现了点小问题。”刘尧看着大屏幕上的乱麻游刃有余地摧毁一道道防火墙将终端数据传到戚炤的系统ID里，这还是顾源沣当年一战成名流传在黑客界的传说级方法，因为操作极其复杂能模仿出个七七八八的也只有钻研了将近三年的老人才有份儿学个差不多。

“陈姐让我在以前的数据库里找【Adriangy】的全部信息，为了方便和你联系所以暂时用了点小手段让你暂时睡一会儿，祁潇能保证外界环境的安全所以我可能会啰嗦点。”

戚炤能感受到四周的环境非真实性，不过他也习惯性打开背包随时可以掏出匕首攻击“说。”

“……啧，别用这种好像我杀了你似的语气。

记忆投影的开端是在一个叫【向日葵花语】的超难度级副本，本来设定的级别是第一轮回C级副本，不过在先后进入的三百二十二名玩家甚至包括排行榜曾经的第七位Taxicer宣告死亡后在一夜之内上升为 X级副本，当时的守关人……我们只有他的一个背影。

是张很老旧的照片，他估计有一米八以上，银发及腰。”

“……说重点，他是谁。”戚炤敲击座椅的手指停了一瞬，片刻后睁开微眯的双眼盯着刘尧发到投影上的照片。

只在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心脏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照片已经泛黄，还能清晰地看到被火烧过然后复原的裂痕，如果这人的发丝是栗色，再短一些，身上也不是古板严肃的黑色风衣而是花里胡哨的各种怪异风格的格子衫，那么他就再熟悉不过这个人是谁了。

“只有当时的代号，叫【贺喜】，祝贺的贺，惊喜的喜，以及他的部分数据已经严重受损到拼接不起来了，在当时的时间线里是2014年，和你在一段数据链里有部分重合，而这部分刚好和Dominator审核员也有一部分能完全拼接在一起。”

“………所以呢。”戚炤的手微微颤抖着放在那张照片上，刘尧和陈褚筝都不会知道在被火恰好烧毁而没有复原的那一角，也就是男人右手中本应该握着一株向日葵，他应该是带着笑的，因为拍照的角度原因而导致半张脸被光反射的模糊不清。

“………我认识他。”

“嗯？！怎么可能，守关人………”刘尧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飞速运转的大脑几乎是瞬间想到Dominator有关守关人的那场改革。“可……时间对不上啊！2014年你差不多19岁，他已经进入游戏四……”

“我记得很清楚，”戚炤第一次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字符拼成的话通过联络器传到无数个界面之外的系统层“五百积分能向外界运输物品信息，两千积分能换回一次通往现实世界的路，十万积分可以兑换一次时间回溯的机会，对不对。”

“………你是说………他在2014年的时候已经死了……只是利用积分将当年的时间向后推迟？”

“时间而已……柯罗诺斯能做到这一点，有这么个绝佳的盟友才更方便行事。

是他的作风。”

如果说戚炤的记忆不但零散而且混乱，每个时间节点的记忆或多或少都会缺失和模糊，只有某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才会在支离破碎的大脑皮层占据一个地位。

他还记得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对方永远疏远的笑容也许是多了几分怨恨和爱意，即使在冰冷的面具遮挡之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情感波动，这种挣扎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在片刻后被淡淡的话语掩盖过去。

【哦，初恋而已】。

“………记得转告陈褚筝一件事。”青年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仅仅是一眼就足以让人感受到溺水般的窒息感“查2002年和2003年所有的车祸死亡案件以及涉及到所有来过我所存在世界的系统。”

“你查这个干什么？”

“………把事实找出来，要一个公道。”

他所经受的一切，他们经历的一切痛苦，是由天赋予的，如果改变不了，能决定他命运的只有一个人。

戚炤自己。

那个只生活在戚何夕话里的“初恋”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过巧合了，以他的警觉性不可能毫无察觉。

是纵容。

“刘池云，你认不认识。”

“………”对面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谁“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有点关系，她算我小姨，你怎么知道她的？”

“……猜的，至于是怎么猜出来的……来源于我的一个小想法，系统层里的【鬼】需要清一清了，别让那群AI以为有了自主意识就能无法无天的乱来，或者我现在让顾源沣编一套远程高效杀毒软件植入到那群智能系统里做个定时炸弹。”

他没有在开玩笑，刘尧很清楚戚炤的笑有几层含义，而这一次是真正想通过这种方式达到某些目的，不过好巧不巧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你当【无敌大魔王】是免费劳动力了？代码是这么好编的吗？怎么不得构思和实验才能投入使用？你想闹出人命……”

“不，我从来没把它们当成人来看。”

“………”刘尧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他能想象到戚炤说这话是唇角的弧度和冰冷的笑容，那绝对是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恐怖的东西，也难怪陈褚筝会费了大心思拉拢这个“小舅子”，想娶他姐姐不打好关系绝对会掉一层皮。

不过还好，戚家就他一个人，来多了可真能把Dominator整个掀翻天。

“机器是用来处理事情的工具，想凌驾于主人之上……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等这些讨厌的事儿处理完之后建立一个组织代替系统层刚刚好，和陈褚筝打声招呼，联系一下那位一直看好戏的【沧海】会长也一起加入会更精彩。”

水已经很浑了，再脏一点也没关系，戚炤闭上眼松开紧握的手掌，猩红的血液从皮肤下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