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11

黑瞎子出门去了，张起灵在厚重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的唯一一丝情感也被剥离了。他收拾着背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吴邪打开的。电话那头的人询问了一番就要求和他见一面，张起灵想着反正也要离开杭州了，就答应了下来打算道个别。

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屋子，最后把钥匙放在了原本的横梁上，他望了一眼被自己轻轻关上的铁门，抿了抿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凭着记忆找到吴山居的门面，吴邪早就泡好茶等他了。

“小哥。”吴邪见他进来，抑制不住的笑意全挂在了脸上：“好久不见啊。”

张起灵点了点头，坐在了吴邪对面，接过了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他从刚刚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一股暖流正从昨晚黑瞎子进去的地方往外渗着，最开始他还能听得进去对面那人讲的话，大概就是从雷城回来后去医院检查肺并没有好起来，然后就被吴家奶奶派人绑回祖宅切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好好养病去了，这病情刚稳定才放他出来。后面关于胖子去哪儿了张起灵一句都没听进去。

吴邪也察觉到张起灵的状态，他闭上嘴打量了一番，发现那件连帽衫虽然是小哥的风格，但是款式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有些老旧但是穿在他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刚想调侃他是从哪儿淘换来的这么一件衣服，就听张起灵开口道：“卫生间。”

吴邪一愣，指了指楼上，就看张起灵起身走上了楼梯，步伐不像他平时那般矫健，但也没有太明显的异常。

来到了楼上他一眼锁定了要找的地方，闪身进去快速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手撑着洗手池，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冒出一层。

张起灵从来都没想过他奇长的手指会用来探自己的穴，那里湿滑的状态让他的手指没有受阻就钻了进去，那晚黑瞎子要了他好多次，而且每次的释放都一次比一次深，大概是因为路上的奔波才导致那些东西流出来。张起灵活了一百多年从没了解过情爱之事，但是他觉得黑瞎子一定知道，是故意不告诉他也不帮他清理的，大概为的就是有现在这一幕，从心理上获得渎神的快感吧。

指尖扫到了一个奇怪的点，张起灵内心是矛盾的，只要尝过甜头哪怕知道那是不对的却控制不住手上的动作，又清理了几十下，竟然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触碰的条件下，就在自己眼前*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起灵喘着粗气抬起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眼神，那竟然是一张泛着潮红媚眼如丝的脸。这比之前他怀疑自己的存在还要痛苦，因为此时他的太陌生了，陌生到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或者是一场梦。

缓了缓心神，冲洗干净一切不堪的痕迹，他才心虚的打开了那扇门。吴邪还在楼下等他，见他步履蹒跚的下楼，赶紧三步并两步跑了上来扶住了张起灵摇摇晃晃的身子。

“小哥，你发烧了。”吴邪一惊，哪怕隔着衣物，这个高得吓人的体温也不会有错。

张起灵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没力气说别的话了，就任由吴邪给他搀扶进了卧室，小腿刚接触到床沿，他就直愣愣的往后倒了下去。

一条叠的四四方方的湿毛巾搭在了张起灵的额头上，吴邪正准备播120的手被拦住了。

“小哥，你这样不行，你的体质......”还没等吴邪说完，张起灵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也难怪吴邪会急成这样，上一次当着他的面发烧后醒过来没多久就失去了记忆，自那之后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只要一显现就会把吴邪吓得够呛。

“那我去给你买药，你躺好，有什么事喊王盟，他就在楼下。”吴邪胡乱抓起车钥匙就下了楼，也顾不得披上外套，就在王盟惊讶的眼神中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黑瞎子其实哪里也没去，他只是在给张起灵时间离开，眼看着他走远后才从隔壁的巷子里缓缓走了出来，掐灭了手里的烟回到了家里。屋子里显然是被人打扫过了，与其说打扫，倒不如说是抹掉了一切张起灵生活过的痕迹。黑瞎子自嘲的笑了笑，走进卧室看着床上斑驳的床单出神，那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渍，是张起灵留下的，他当时还调侃张起灵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能落红，事后还是心疼的把那人搂进了怀里，因为张起灵的凝血障碍他总是记忆犹新，而且这次是伤在那种地方，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可以恢复。

黑瞎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指停留在通讯录最顶端的名字上犹豫了片刻，还是编辑出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下次把床单换掉再走，我不想看见你留下的脏东西。”

张起灵迷糊中感受到提示的震动，无力的摸出手机，那上面的一句话彻底把他最后一点心绪也给摧毁了。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他想到黑瞎子那句“张家人都是不会痛的”，张起灵用指尖沾了沾眼角的液体，若有所思的望了过去。

“真的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