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堂姐叫余殷

大拇指与末端的小指撑开，两边都支在发胀的额头上，宛若白鸽的半边翅膀拂在眉眼。余羡的眼睛从阴影里抽出一段目光，瞅了瑶一眼

像是大人物在百忙之中难得地闲下一分钟来

余羡“……你就问这事？”

瑶瑶“嗯。”

瑶瑶乖巧地答应了一声，眼眸宛若凝固的流萤

浅色的眸底好似碾碎了雪山顶上的冰晶，清透，纯然。这双眼睛被捏塑出来的时候，晶莹与纯透的无色纯洁顺着瞳孔倾下的微坡在眼底四集，然后放到落花的树荫下，飘进去柔嫩滑腻的樱瓣，带着凝结和冰封魔力的一池星潭使缤纷初落的颜色永不褪去，碎晶永不消融，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过去她的眼睛总在闪闪发亮，

不愧待每一丝照亮它们的光芒

相比之下人类的眼睛就平凡和枯燥多了。

于孜抬眸的时候，阳光好像也照不透郁着深紫色的眼底

余羡“一家人确实同姓，不过这事反过来说大多数时候都不成立，因为现实世界里人太多，姓氏太少。”

余羡“我堂姐叫余殷，殷勤的殷，你看到的那个也就是个同姓而已，同名都不是。”

余羡瞥了一样撂在桌子上的表格，排在末尾的几个小字她确实没留意到，不细看还以为印上去的标注

表格原本已经满了，多出来的名字只好暂时补在外面

再细看上面的笔画，横和竖都没有打印的那么平直，尽管手写体没法完全避免个别末笔的瑕疵，但乍一看简直标准得像印刷

于孜“……而且不是常见字。”

余羡“只要输入法里有就还过得去，那个愔一般用在书面表达，释义安静深沉，”

说着嘴角有一丝浅浅的微笑释放开来，紧绷的唇微微向上提起末端，

余羡“……可以，父母辈的习惯果然都一样，起名字要翻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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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某班教室】

因为楼层比较高，所以窗外能看到的东西基本都是飘行的，云丝卷成一团，风宛若行舟的流水，时不时打破那种近乎静态的缱绻。

窗户边上的座位里坐着银发的少年，蓝色的眼眸如天空一般平静而澄澈，宛若聚着浩远蓝空的一片悬镜。他手上提笔落字，身前案上一片拂去皱褶的薄纸，页与拓面具白，洁净仙渺的气质与少年的混为一体，就像不与凡俗，不沾尘火

元歌练签名的时候司马懿凑过去瞅了一眼

一排标准得无可挑剔的印刷体宛若镇纸镇心镇灵魂的封印符，不多把卷子多写几遍给判卷老师简直让人心里无可奈何地滋长着可惜惋惜痛惜

薄唇掀起，浅微的笑容是俊颜显得迷邃，

司马懿（懿“老样子，校电的曝光式采访，找人替你去了。”

元歌（愔“劳您费心，”

少年没抬眼，墨线游龙，衔珠在纸面游翔

司马懿（懿“反正校电的节目大部分是高一在操持，编辑和观众都是；去的到底是不是你根本也没人关心，”

司马懿（懿“而且，在人类的学校学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完全不用动脑子的好吧，在这好好玩就行了。”

一缕银发从垂墨里被耳畔的风择出，轻搔刀削斧刻一般的面颊，线影更加深了他面庞的棱角

司马懿双手扣在脑后，沁凉凉的风从脑后乘起，发如乌涌一般在侧畔微微扇动，眼眸愉悦地眯起

元歌（愔“……你找的谁？”

不经意地，元歌随口问了一句

眸光如同微风中的银铃一般摇动，

不知道为什么，让司马懿去办个事他就由衷不放心

司马懿（懿“反正相当于给你选个替身嘛，找个跟你化名气质相符的不就行了……”

元歌（愔“……”

再把眼眸从白云蓝天上移开的时候少年已经把笔墨收好了，灰茸的笔套在手指之间扎紧，蓝眼睛在静默里质问他

司马懿嗫嚅了一下，

鹅……元歌要是这么认真的话，

跟他说了不会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