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找了一份工作。”鲁大轻描淡写地说，“早双子大厦当职业保安，就从今晚开始。”

“你能应付得来？白天就那么累了，晚上还要熬夜当保安！”夏一跳眉头深拧。

“喔，懂得心疼我了？”鲁大特哥们儿地勾住夏一跳的肩膀。

“少恶心了。”夏一跳推开他，“我是觉得，你要挂了，我们家就完蛋了。”（那倒未必——无情的作者）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过你放心，挂不了。夜班保安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偷懒的。”

鲁大说这，看了眼柜子上的破闹钟：“哦，我得走了。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你记得洗碗，晚上好好复习功课。”

鲁大穿好外太，正要出门，又回头问了一句：“那天早上，你真的不是要自杀把？”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夏一跳不耐烦地说。那天晚上，觉醒超能力后，霍梦璃对他说，那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高楼顶想必是无意中发动了能力。天赋异禀却并不熟练的超能力者，偶尔会碰到这种情况。因此，每次鲁大怀疑他想跳楼，夏一跳总是非常的······憋屈。

“那就好。你记得把门窗关紧点儿，今晚可别再梦游了。”

鲁大离开了。他一走，这间狭窄的屋子立刻显得宽敞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冷清，霍梦璃不在，鲁大就把活力也带走了。

夏一跳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大半条鱼干，还有那大半碗青菜汤，不禁怀疑鲁大有没有吃饱。鲁大跟夏一跳说起自己的工作，总是吹嘘如何好应付，事实上是夏一跳也去过工地一次，结果看到鲁大咬牙推着一车砖的情景。当时的他，青筋暴起，满头大汗。那绝不是能用轻松来形容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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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发深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夏一跳躺在床上，睡不着。（才不是因为姐姐不在呢——来自某跳的心理暗示）

因为白天太辛苦的关系，鲁大每天晚上总是后脑勺一沾枕头就睡着，并且呼噜打得震天响。让人担心这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会不会撑不到天亮就塌掉。多年下俩，夏一跳练就了在这种噪音环境里安然入睡的本事。静下来，反而不习惯了。

夏一跳和霍梦璃并不是鲁大的儿子。据鲁大所说，他们是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所有的父母都说孩子是垃圾桶捡的。真没创意”夏一跳撇撇嘴。霍梦璃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努力回想着什么。

“但你们真的是。”鲁大说，“捡到你们的前一晚，我熬了个通宵，回家路上遇到了你们。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刚好够我看清你们的小脑袋。缘分呐，正好我也到了想当爸爸的年纪了，可是没有女人会嫁给我的。多么巧，你们就出现了。”

很少会有养父母如此主动告诉养子他们的身世。尤其是建立了感情之后，能满就满似乎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鲁大不。他们刚刚懂事，他就告诉他们：“别叫我爸。”

跟鲁大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习惯了对他直呼其名。真要叫“爸”，反而有些肉麻，但那并不代表夏一跳没把鲁大当父亲看。

他其实是一个相当乱来的老爸。

心情差的时候会迁怒夏一跳和霍梦璃，心情好了又做许多事跟他们赔礼道歉；偶尔抽烟喝酒，会坏笑着让夏一跳也来上一口；小时候把他们不分性别得放在一块洗澡，睡觉也是同床共枕；常常都让他们气急败坏，哭笑不得。